藍藍的天空銀河裏~
有隻小白船。
船上有棵桂花樹,
白兔在遊玩...
一陣夜風將宿醉的魏羨魚吹醒,朦朦朧朧中耳畔傳來幽幽的歌聲...
剛想動彈,卻發現手腳被大字型綁在床上,突然的變故讓他的醉意瞬間去了七分,緊張的打量四周。
他確定這是自己的房間,窗戶沒有合十,夜風拍動窗簾沙沙作響...
魏羨魚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恢複清醒。
記得剛不久前自己還在酒吧,勸說一個失足的小姑娘回頭是岸,多喝了幾杯準備帶到酒店深入輔導,怎麼就被綁在家裏床上了?
仙人跳?
婆娑的月影穿過窗簾的縫隙灑在地上,房間裏隻有微弱的光。
借著月光,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床邊一桌豐盛但還沒有開動的飯菜,中央的蛋糕格外醒目,還插著早已燃盡的蠟燭。
今天是誰的生日麼?
循著歌聲望去,一個少女蹲坐在地上。
少女一身潔白的長裙拖地,一雙纖細的芊足探出裙擺,染著十點還未幹涸的猩紅。
她一邊縷起一頭披肩的長發掀在耳後,哼著兒時的童謠,聲音清脆、悠揚,透著一股少女的純真;
一邊輕輕的磨著水果刀,仿佛擔心驚醒誰的美夢,眼中盡是溫柔。
魏羨魚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女孩兒,餘光瞥見桌上還未開封的紅酒,以及身邊滿床的玫瑰花瓣,嘴角慢慢揚起一絲邪笑。
想不到一直保守乖巧的她,也懂得製造浪漫了,果然沒有辜負自己的調教。
想到這裏,不由激動的震動身體示意自己睡醒了,同時運用靈巧的舌頭嚐試頂開嘴裏的紗布。
看著少女慢慢走近,魏羨魚興奮的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我...我有了!”
聽著女孩緊張又略帶期許的聲音,魏羨魚眉頭一皺,瞬間激情盡去,奮力頂開嘴裏的紗布,聲音有點冷淡:“
不是叫你吃藥了嗎?你沒準時吃?”
“我...藥房的醫師說,一直吃藥對身體不好,可是你每次又不肯戴...”
“你這是怪我咯?你現在寧肯聽一個陌生人的話,也不願意聽我的話?”
魏羨魚心中有些煩悶,打斷了白依衣的解釋。
“那...那我現在怎麼辦?”
沉默許久,白依衣忐忑道。
“明天你去打掉吧!趁孩子還小!”
魏羨魚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溫柔點。
又是許久的沉默...
“羨魚,我能把你介紹給我的朋友們嗎?
他們都說我被人騙了,我不想他們誤會你!”
白依衣祈求道。
“我們不公開不好嗎?我不想別人談論我們!”
魏羨魚眉頭凝成了一個川字。
“那阿姨呢,你帶我回家見阿姨好嗎?她還沒有見過我!”
白依衣再次祈求道,語氣有點淒涼。
“依衣,你以前不這樣的,你讓我感覺有壓力了!”
魏羨魚不耐煩道。
“羨魚,我還有機會嗎?”
白依衣突然露出一個甜美的笑,拾起紗布重新塞回他的嘴裏。
魏羨魚一愣,不由疑惑的怒瞪著她。
“槳兒槳兒看不見,
船上也沒帆。
飄呀~
飄呀~
飄向西~天!”
聽著耳畔再次響起清脆的童謠,白依衣縷好頭發,緩緩跪坐在自己身上,魏羨魚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兆。
卻見白依衣猩紅的嘴唇貼著自己的耳朵,癢癢的,傳來癡癡的聲音:“
別怕,一下就不疼了!”
“噗~”
感覺胸口一陣被刺穿的劇痛,魏羨魚神情有點恍惚,唯有耳畔的童謠清晰可聞,隨後瞬間又感覺胸口被洞穿了數下。
一點寒芒先到,隨後槍出如龍。
不知為什麼,魏羨魚腦海裏突然出現這句話,看著女孩愛戀的眼神,魏羨魚心中一顫。
也許,自己真的死有餘辜吧...
“羨魚,我們報同一所大學吧。”
“羨魚,我們一起進學生會吧。”
“羨魚,你怎麼老是逃課打遊戲,你到底要幼稚到什麼時候。”
“羨魚,給你介紹一下,法學院的師兄,我們同屆的高考狀元哦。”
“羨魚,你別誤會,我和他隻是朋友。”
“羨魚,你就不能有點上進心嗎,你這樣將來怎麼辦!”
“羨魚,你別這樣,我們和以前一樣不好嗎。”
“羨魚,你變了,你讓我感覺有壓力了。”
“羨魚,我和他要一起出國留學了,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羨魚,我的婚禮你一定會來的吧,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羨魚...”
曾經,他也有個白月光,隻是走著走著,就丟了。
如果不是她,自己可能也不會墮落成現在這樣吧...
魏羨魚感覺身體越來越冷,世界越來越黑,嘴角綻開點點鹹鹹的味道,心中被愧疚和遺憾慢慢填滿。
如果能重來...
...
“同學,同學,你可以交白卷,但請不要打呼嚕!”
監考老師推了推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考生,見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一副睡懵了的樣子,不由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