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水水說這一切都是癡念的時候,我覺得無比的內疚,然而,我卻無法再繼續欺騙她。
白水水淚如雨下的說道:"你說永遠不會丟掉我的,可那又怎樣呢?有了她,我永遠隻是你們兩人之間的小尾巴,這算不丟掉我麼?不,你早就已經把我給狠狠丟掉了。那時候,我就在想,我一定要做一件事,一件讓你對我內疚一輩子,讓我徹底把曹妮在你心中的位置比下去的事,所以,我聯係了羅江。"
說到這裏。她吐了一口氣,一雙淚眼裏帶了幾分笑意,說:"對了,你應該很想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那個殺手群吧?那是因為在那之前,我聯係了吳媚。早在你回到南京的時候,她就聯係過我,跟我說需要幫忙,可以隨時找她。我知道她沒安好心,沒關係,反正我也沒安好心。"
"可是沒想到羅江去得那麼早,我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要打他電話,卻已經晚了。"白水水說到這裏,含笑流著淚望著我說:"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還有什麼好隱瞞的呢?幹脆全部說出來,讓你和我來一個徹底的了斷!"
了斷?如何做個了斷?
我歎了口氣,內疚的說:"我真的沒想過,事情會變得這麼糟糕,對不起,水水,真的很對不起。"
"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因為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如果我當初沒有一而再再而三的挑dou你,侮辱你,你也不會把我給上了。而你又不夠壞,做了又要負責,以至於你到最後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我和你的關係,我說的,對不對?"白水水啞著嗓子問道,雙手在護欄上輕輕摩挲。
我沒有說話,唯有沉默,不得不說,她和曹妮都比我更了解我自己。
白水水低聲笑了笑,喃喃道:"正是因為你不夠壞,所以你才給我希望,正是因為你不夠壞,所以我們之間才糾纏不休,現在想想,若知道一切真的隻是一場短暫的美夢,隻是徒然,你還不如壞到底,我還不如驕傲的告訴你,不就是一層膜麼?給你了就給你了,我不需要你負責!"
我攥了攥拳頭,滿腦子都是她說的那些話,心裏百般不是滋味。
她做了這麼多傷害我和曹妮感情的事情,我卻對她生不起責怪之心,隻覺得心疼,心疼她為我做的瘋狂的事。
以前,有人說戀愛中的女人堪稱福爾摩斯,我從來不相信,這一點從白水水的身上就能看出,可現在,我卻相信了,而這一點,依然是從她的身上看到的。
原來,從頭到尾都是我自己把一切想的太美好。就像水水說的,正是因為我不夠愛她,所以才在她說願意委曲求全,願意接受和曹妮一起陪在我身邊時,我才沒有懷疑,才隻有感動而沒有多少內疚。
因為,我心裏一直希望這一天能到來,而從頭到尾,我都希望先妥協的那個人是白水水。
其實白水水說錯了,不是我不夠壞,而是我壞的太徹底。我一直都很清楚,我對她戀戀不舍的原因,是因為她對我很好,好到我不舍得丟掉這種溫暖,可是,我卻給不了她想要的愛。
感情這種東西的確不公平,你可以為它翻臉如翻書,也可以為它堅守一生,執著不變。而它,有時候又是如此的傷人。
"王法,你為什麼不說話?是不知道應該怎麼麵對我麼?"這時,白水水低聲問道,我抿了抿唇,點了點頭。
她刹那間潸然淚下,說:"我隻問你一句,知道我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你還會接受我麼?"
我渾身一震,想開口說願意,卻發現自己根本開不了口。
我還能接受她麼?就算我不怪她,但是她做的這些事情,已經成為橫亙在我們之間的一座橋,就像是卡在喉嚨裏的一根刺一樣,難受,尖利,就算拔除掉了。每每想起,卻依舊覺得疼痛難忍。
白水水笑了笑,說:"王法,你終於殘忍了一回,不過沒關係,這樣結束也沒有什麼不好。至少,我能清清楚楚的知道,在你眼中我永遠都不可能是最重要的,那樣,我就不會再對你抱有任何幻想和期待了。隻是,我想告訴你,如果以後遇到對你很好的女人,不要對她動情,千萬不要,因為你不是那種能同時愛上兩個女人的人,而你對別人一時的溫柔,隻會害苦了她們。我也好,珊珊也好,小夭也好,我們都是可憐的女人。"
說著,她麵色一冷,突然說道:"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