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年前,我自願被冷凍。
二百年後,我按約定被喚醒。
今天終於又一次獲得了看星空的機會。回憶起蘇醒後這兩個月發生的事情,一言難盡:一方麵,這個時代的科技和社會進步都令人感覺非常舒適,雖然花了兩個月的時間學習時代新語言、複健身體、惡補常識,才勉強通過冷凍人蘇醒委員會的測試,不過能在這樣一個時代生活,花十年都是值得的;另一方麵,我總是覺得有些不對勁,盡管挑不出一點錯處,但就是這種完美引發了我的警覺。而且我的記憶,似乎遺失了許多,知識性記憶都還在,事件性記憶卻所剩寥寥。
管他呢,以後再從長計議,此刻最重要的就是欣賞這美景。這是我這輩子見到的最閃亮的星空,每一顆星星都鑲嵌在墨藍的幕布裏。“如果這時候有酒就更舒服了,那就可以‘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舉杯邀明月!
明月!
我知道哪裏不對勁了。
這裏沒有月亮。
隻有漫天繁星的夜晚透露出詭異氣氛。
科技發展得再快,也不可能在兩百年之內讓月球消失。再說消滅月球,必然波及地球,影響地球自轉、潮汐乃至物種生存。
難道說我來到了更遙遠的未來,未來人為了保護我脆弱的心理健康,故意隱瞞事實?還是我身處一個虛擬世界,他們忘記給實驗對象畫月亮了?也許壓根沒有冷凍和蘇醒這一計劃,所有人都被騙了。難道我們隻是缸中大腦的一個意識?
我的腦海裏閃過種種可能。
當時的我不知道的是,這裏確實是二百年後。隻不過這是另一個地球,是另一群外星人類的23世紀。
“另一個地球?”
“對,雖然我們不這麼稱呼自己的母星。”我最信任的海組長給出了我最難以想象的答案。
“E星和地球相對於太陽中心點對稱,它們共享一個軌道,公轉速度完全一樣。”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兩顆行星都沒有發現彼此的原因?拋開觀測不談,力學分析總歸會有的。太陽係多出來一個行星,計算上總是能發現端倪的。”太陽係有另一個地球的解釋太扯淡,我不得不懷疑。
“很遺憾,由於E星和地星位置點的特殊,隻靠計算永遠都算不出來彼此的存在。”
“也就是說對稱點上有沒有星體,星體多大多重都不會對計算結果產生任何影響?”
“簡單來說是的。”
當年隻學了點物理皮毛的我沒有能力質疑這些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