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霖從入定中醒來時已是拂曉時分,當他睜開眼的一刹那太陽的光芒也剛好從地平線移到他的身上。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在門外就坐了一晚上啊,還做了那麼怪的一場夢。”雖然在門後院子裏獨自坐了一夜,但是卻沒有一點不適,甚至比安睡一晚還要有精神。
說著,他準備去見過蘇父蘇母,這是這個時代的規矩,早晚要和家中長輩打招呼,這是孝道的表現與誠心所在。
走過前院寬闊的道路,轉過假山來到客廳。
蘇晉與李氏確是穿戴整齊坐於堂前,蘇洛蘭大哥蘇明德也安靜的在屋中坐著,丫鬟們則在整理著東西,多是有關蘇洛蘭之物。
看遍全屋,唯獨不見蘇洛蘭還有那兩個佛道大人。不過王霖並沒有問,隻是恭敬的來到堂中雙手作揖拜下“孩兒見過義父義母大人,明德兄長。”
“霖兒不必如此,你昨天一夜枯坐,怎得不去裏屋補一覺去啊?”蘇晉右手虛抬道。
“義父,孩兒雖然坐了一夜,但是精氣神卻是好得很,也不知是何故,我覺得今夜能不能睡都是個問題。倒是義父你們怎麼起得這麼早,卻不見洛蘭妹妹啊?”
當王霖問出這句話時,李氏和蘇明德神色明顯不喜。“洛蘭昨天晚上隨棲霞宮長老張太易道長乘坐仙舟求取仙道去了,這輩子不出意外的話,你再也見不到她了。”蘇明德不鹹不淡的說到,話中拒人千裏的意思卻是顯露無疑。
王霖楞了一下,心裏一下子就空了,但是神色間卻不露異色“啊,那倒是要恭喜洛蘭妹妹以及義父義母了,以後蘇家必然要出一個仙人了。”
這話一出口,蘇晉愁緒的臉上露出來微笑“雖然蘭兒拜了仙人做師傅,但是以後做得做不得仙人還要看她的機緣與努力了。倒是霖兒你,昨天無顏大師說你醒來後將受益匪淺,可有什麼感覺?”
王霖顯然不知道昨天發生的事,“回義父,孩兒除了感覺精神極好之外並無其他感覺。道長走了,那大師想必也離開了吧?”
蘇晉剛要開口,卻被李氏搶了先“無顏大師倒是沒走,說是與你有緣,還在廂房呢,你不如拜大師為師,去做個小和尚吧,也好過一個人孤苦無依。”
“是啊,洛蘭離開了,你也快到十八了,早點找條出路也是不錯的嘛”蘇明德如是說道。
蘇晉聽妻兒如此說,神色微怒,卻輕歎一聲,無可奈何。
李氏母子的話讓王霖心裏極為不舒服,緊咬的牙關使得臉都有些變形,一雙眼睛倔強的凝視著前方,既不看蘇晉,也不看李氏,就這麼冷漠的注視著前方。心中卻極不平靜“本打算這幾天就告辭的,沒想到她們這麼不耐煩。既然洛蘭妹妹已經離開了,那我便沒有繼續留下來的理由了。這兩年我沒有白吃你蘇家飯,走也應走得磊落。”
王霖頓了一會兒說道“義父,義母,明德兄長,王霖自來到烏蒙業已兩年整了。當年送洛蘭妹妹回來,本打算就離開的,但是承蒙義父與洛蘭妹妹收留,讓我在這兩年不用在外麵流浪。王霖無以為報,雖然給蘇家放了兩年牛,但是如何報得義父恩情。不過王霖已經長大,也到當初約定的時候了,我決定離開烏蒙去找我的家人了,義父的恩情隻有來生再報了。”
說完,王霖跪下向著蘇晉方向重重的磕了三個頭,然後毅然轉身朝著大門方向走去。
“霖兒!”在王霖跪下的時候蘇晉就站了起來,在他走向王霖的時候,王霖已經向外走去了。於是蘇晉追了出去。“蘇晉,你管他做甚,他要走就讓他走就是”李氏生氣的對蘇晉說。蘇明德也道“父親,洛蘭當初就丟得蹊蹺,這些年我們待他也不薄,他要走你就讓他走就是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