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知你看出什麼沒有。”
盛明玉回過身來,指著張先生泛黑的手指甲道。
“展捕快,人若是中毒而亡,在死了之後,毒素會滲透到全身,有的人中毒死了,眼耳鼻皆會流出黑血,有的人中毒死了,表麵上看沒什麼反應,不過細看指甲,就會發現指甲有些泛黑,是慢性中毒的表現。”
張紅淩聽得一個頭兩個大,她隻是一個追捕凶手的捕快,哪裏懂得這些個仵作的行當。
不過聽著盛明玉分析得頭頭是道,她也就相信了。
“這位姑娘說的不錯,張大人確實是慢性中毒而死的,不過小人敢斷定,張大人也知道了自己中了毒,付過一些解毒的湯藥,不過沒能找出解藥,還是有毒素殘留在身體之內。久而久之,張先生的身體就會被這些殘留的毒素滲透。”
張姓仵作很讚同盛明玉的觀點。
前世的盛明玉,的確學過些皮毛的醫術。
是跟著一個大夫學的。
在明玨死後的幾年了,盛明玉一直在佛寺裏為明玨祈福,她在佛寺裏遇見了一個大夫,他是從宮裏禦藥局出來的禦醫,醫術精湛,比起這世上的大夫,都要高出許多。
不僅如此,他對驗屍,也有著自己的一套法子。幫著別人破了幾次謀殺案。
那大夫覺得和盛明玉投緣,就教了盛明玉幾分醫術。
不過也就是這幾分醫術,也夠盛明玉受用終身了。
兩年後她回了盛家大宅,再沒見過那大夫。
盛明玉讓人掀開了蓋在張先生屍體上的白布,細細地看了眼張先生胸口處的傷痕,傷痕極少,很準地就紮在了張先生的心髒處。
看來行凶者是想一刀斃命。
不過他沒想到,張先生的心髒,恰恰與常人不一樣,遠了幾分。
突然間,盛明玉發現張先生的手緊緊握成了拳狀,像是握著什麼東西一樣。
還沒等告知身後的展紅淩,盛明玉就先一步掰開了張先生的手,張先生的手裏,竟抓著一腳破布。
看那破布的模樣,像是張先生受了傷之後,從凶手衣服上撕扯下來的。
有了這條線索,那真凶也就能浮出水麵來了。
盛明玉把那一角破布,遞給了展紅淩。展紅淩細看過之後,就讓人拿了下去比對,若是誰衣裳上正好缺了這麼一角,便是行刺張先生的凶手了。
找出了真凶,也就能還了明玨和那些個無辜受牽連舉子的清白了。
不過在此之前,她想要驗證一番,方才她瞧見那個行為舉止和其他舉子不一樣的人,到底是不是行刺張先生的真凶。
得了展紅淩的允準,盛明玉再次來到廣場上,來到了那個行為舉止與其他舉子不一樣的少年身邊。
“敢問公子貴姓?”
那少年不屑地看了盛明玉一眼,並未回答。
瞧著那少年沒回答盛明玉,展紅淩拎著刀就走了上來,把手中的鋼刀架在了那少年的脖頸上。
“姑娘問你話,你就老老實實回答!否則休怪姐姐手中的刀劍無眼,一個不小心,你的人頭便咕嚕咕嚕滾下地了。”
被展紅淩這麼一說,那少年才不急不慢地回道。
“小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城北趙村葛二蛋。”
行刺張先生的凶手,必定苦練了數次,才會如此快狠準地一刀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