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平日裏那幾個知心知意的丫鬟婆子在,隻怕也輪不到盛明玉在這裏囂張跋扈。
盛老夫人猛咳了一陣,由盛國公攙著,又坐回了方才坐著的羅漢榻上。
“明玉,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坐在這裏的,一個是你祖母,另一個是你叔父,我們都是你的親人,你怎麼能對我們說那樣的話?”
盛老夫人板著一張老臉,瞅著麵前的盛明玉,冷冷地說道。
盛明玉在心底裏暗笑了一陣。
方才她對盛老夫人和盛國公,到底說了什麼?
她不過是據實相告罷了。不想讓盛老夫人和盛國公,做主了她和明玨的婚事。
盛老夫人有意退讓,但盛明玉,卻不會退讓。
“敢問祖母,明玉方才說的那些話,難不成不對嗎?父親母親已經死去多年,那樁和永定侯府的婚事,已經不做數了。明玉請了徐大舅舅,陪著我去了永定侯府,把這門婚事退了,又有什麼不可以的?”
盛明玉的麵上仍舊笑著。
可沒了從前那樣的單純隻是為了討好別人,如今她的笑,是發自內心,發自肺腑的笑。
和盛老夫人說了一通,盛明玉又轉過頭來,對著坐在盛老夫人身旁的盛國公道。
“叔父,如玉不是一心一意想要嫁去永定侯府嗎?如今我退了婚,也該盒如玉的意了吧?既然如此,叔父還是快些叫上媒人,去永定侯府說親吧?”
盛明玉是笑著說的。
而盛國公,卻是越聽盛明玉說,麵上越難看。
他怎麼就攤上那樣一個女兒,一心一意想著要嫁去永定侯。
那永定侯府,到底有什麼好的?
還有那石泉,到底是有什麼好的?
怎麼就迷得如玉團團轉?
“明玉,叔父不會讓如玉嫁去永定侯府的。你同永定侯府已經退了婚,若叔父再把如玉嫁去永定侯府,隻怕我們盛家,是要遭別人恥笑的。”
“上一個姑娘剛退了婚,就著急忙慌地要把下一個姑娘嫁過去。”
盛國公之所以這麼說,無非是想要維護自己的臉麵罷了。
盛家長房的姑娘,剛和永定侯府的世子退了婚,盛家二房,就巴巴把姑娘送過去永定侯府。
這不是落人把柄嗎?
且這樣的事情,一旦傳得人盡皆知,盛家二房的臉麵,盛國公府的臉麵,恐怕隻能去一裏地外去撿了。
“明玉,雖說你同永定侯府,已經退了婚。但兒女婚事,遵的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爹娘已經沒了,所以你們姐弟二人的婚事,還是交由叔父和你祖母來為你們二人做主。”
說了這麼多,盛國公還是不死心,還是想要做主了明玨同她的婚事?
簡直癡心妄想,癡人說夢。
她和明玨的婚事,自有她自己來做主。
什麼時候輪到由你們二人來指手畫腳的了?
“二叔父,爹娘在世的時候,就曾經交代過明玉。說若是有一天她們二老不在人世了,明玨同我的婚事,就交給明玉自己來做主。”
“爹娘說這話的時候,祖母就在一旁聽著,若是二叔父不相信,大可以問問身旁的祖母。”
盛老夫人麵上一凝。
方才盛明玉所說的那些話,大兒子和兒媳婦在的時候,的確同她說過。
隻是那個時候盛明玉年紀還小,雖在一旁聽著,可是她覺得,明玉應該什麼也不懂才是。
怎麼如今又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