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麼了,聽著那男子當著那婦人的麵,為自己辯駁了幾句,盛明玉的心裏,頓時就對那男子,萌生了些許的好感。
重活這一世,她還從來沒有發現,原來有人還會維護她。
原來還有人,一直記掛著她。
聽著院牆那邊沒了聲音,盛明玉覺得,那邊似乎也沒了人。
既然沒了人,那她也就早點休息吧!
因著快到了下場的日子,私塾的課業要緊,明玨這些日子就一直留在了私塾裏。
盛明玉在家中領著幾個丫鬟仆婦,做了些開胃的點心出來,讓安心送去私塾給明玨。
今日盛明玉去了五嶽觀出攤,今日不是五嶽觀開法會的日子,前來進香的香客很少,盛明玉隻賣了幾道驅邪擋災的符咒。
看著天色漸晚,盛明玉就囑咐安心開始收攤了。
“盛姑娘,這麼早回去做什麼?要不你在繼續留在這裏,再擺一會攤?”
盛明玉一回過頭,隻見展紅淩,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自己身後。
展紅淩一襲紅衣似火一般,膚白如雪,懷中挎著一把雪亮的佩刀。
難不成功夫高的人,走路都是無聲的?
方才展紅淩朝她走過來的時候,她就沒聽見任何響聲。
“我給盛姑娘的卷宗,盛姑娘可曾看過了?不知盛姑娘對這殺人分屍,有沒有什麼看法?”
她能有什麼看法?
方才展紅淩都說了,凶手是殺人之後,進行分屍的。
發現的第一具屍體,少了兩條胳膊。
第二具屍體,則是少了兩條腿。
第三具屍體,則是少了心髒。
第四具屍體,則是少了腦袋。
這殺人分屍案的卷宗,展紅淩昨日已經囑咐衙門的信使,給她送了過來。
昨夜在前院書房的時候,她就細細看過幾遍了。
她隻覺得能夠犯這個案子的嫌疑人,一定有足夠高的心理素質。
一般的男子,連殺雞都不敢殺,更別說,提刀去分屍了。
且能夠如此熟練地掌握刀的力度,不破壞屍體的其他部分,凶手應該個屠夫或者是個廚子。
屠夫,專門在市場裏,負責屠宰各種活物的。
基本上都是一刀斃命,能夠清楚得知道,動物的死穴在哪,怎麼做才能又快又準地殺死動物。
廚子,雖說平日裏接觸不到活物,接觸到的都是已經處理好的雞鴨鵝,但廚子的刀工,一點也不亞於屠夫,甚至比起屠夫,廚子的刀工,還要更加精進。
廚子清楚的知道動物的血管在哪,所以下刀的時候,他們會小心翼翼避開這些血管。
不至於讓噴濺出來的血,汙染了食材。
盛明玉把自己的分析,說了一遍給展紅淩聽,展紅淩也覺得,盛明玉說的在理。
這些日子她所調查的,就是這東京城裏所有市場中的屠夫,酒樓的廚子。
“不知盛姑娘什麼時候得空,陪著我去衙門的停屍院,看看那幾具屍體?”
展紅淩麵上笑了笑,淡淡地說著,重重拍了拍盛明玉的肩膀。
要她親自去看看屍體?
她不去,她不想去!
方才她已經說了,這是樁殺人分屍案,有些屍體沒了手,有的沒了腳,還有的沒了頭,如此一想,那是有多嚇人。
盛明玉正要說話,卻一把被展紅淩拽了起來,展紅淩拽著盛明玉,就上了隔壁的一輛青油布馬車。
“盛姑娘,不好意思了。你是衙門外聘的仵作,還是去看看屍體得比較好!”
什麼!
盛明玉欲要掙紮反抗,想要下了馬車,可展紅淩把雪亮無比的佩刀露了出來,架在了盛明玉細皮嫩肉的脖頸之上,一不小心,就是一道血淋淋的痕跡。
見自家姑娘上了那輛青油布的馬車,安心馬上就追了出去。
她想要追上那輛馬車,可她一個人,怎麼跑得過一匹馬,還沒跑出幾步,安心就氣喘籲籲,停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