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展捕快今日找我來,到底有什麼事要交代與我的?我先聽聽清楚,然後再考慮和不和展捕快一塊去城外的義莊?”
盛明玉這麼說,展紅淩卻不以為意。
“上次的那樁案子,已經有了新的進展,你不打算聽聽嗎?”展紅淩捧起高幾上擺著的一盞熱茶,喝了口就道。
上次的案子已經有了進展?
是那個殺人分屍的案子嗎?
展紅淩不是說那些人是宮中盛貴妃派去江州柳州采辦藥材的宮女,難不成此事,真的和宮中的盛貴妃有關?
盛明玉沉默之際,展紅淩又開了口。
“明玉姑娘,宮中的盛貴妃,已有了一個月的身孕。半個月前,一直為盛貴妃調理身子的禦醫突然暴病生亡,禦醫院緊急抽調了院判章禦醫給盛貴妃調理身子,沒成想還沒有過上幾天,盛貴妃便懷上了皇嗣!”
“章禦醫說,盛貴妃這一胎必是皇子!盛國公夫人和盛老夫人已經奉了皇後娘娘的旨意,入宮去了。”
“有人覺得此事太過蹊蹺,怕被奸邪小人混淆了皇家血脈,就囑咐皇城司,叮囑我們開封府衙門下去暗查。到底前些日子盛貴妃宮中伺候的那四個宮女,帶入京中的東西,到底去了什麼地方?盛貴妃又怎麼會突然有孕的?”
盛明玉記得,盛如華如今所出的嬰寧長公主,是盛如華剛入大內,得了官家寵愛,第一年所出的公主。
之後數年,盛如華便一直無法有孕。
在宮裏,向來母憑子貴,盛如華沒有皇子,僅僅靠著長公主。
若他日官家不幸大行,那麼盛如華的下場,絕不會好多少。
且盛如華之前寵冠六宮,處處壓在趙皇後的身上,隻怕趙皇後也不會輕易放過她。
隻是一直遲遲不能有身孕的盛如華,又是怎麼有了身孕的?
才不過一個月,那禦醫院的院判,又是如何看出,盛如華如今腹中懷的就是皇子呢?
這未免也太過武斷了?
還有之前為盛如華調理身子的太醫,又怎麼會突然暴病身亡的?
這些地方,處處透著古怪。
也難怪有人覺得事又蹊蹺了。
看著盛明玉不說話,展紅淩就知道盛明玉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看法。
看來她也覺得,此事處處透著古怪了。
“展捕快,我們這是要往著哪裏去?”
盛明玉撩開車簾,發現馬車已經出了城。
看模樣不是去方才展紅淩去到盛府的時候,和她說的城外的義莊,而是應該去的別的地方。
馬車行駛在官道上,難不成展紅淩要帶她去京郊的莊子?
“實不相瞞,盛姑娘,我的確不是帶你去城外的義莊,而是要帶你去鄉下的莊子。那是皇城司拘押永定侯石璋的莊子!石璋犯了瘋病從皇城司看守的莊子跑了,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接連幾天,周遭的村子,就發現了不少人被咬傷咬死,仵作看著那些屍體不太對勁,不像是野獸咬傷的,倒像是人,下令燒了,又過來開封府衙門報了我們。”
是瘟疫!
展紅淩口中說的就是那瘟疫!
從江州柳州傳過來的瘟疫!
被瘟疫患者咬傷或是咬死,整個人會陷入瘋狂,變成嗜血的野獸,聞著血液的氣味,會來撕咬人。
難不成現如今那石璋,已經變成了個嗜血的怪物?
隻是那石璋變成嗜血的怪物,和盛貴妃有孕,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兩者之間,又有著什麼樣的關係?
盛明玉在心中猜測了一番,還是開口問了展紅淩一句。
“展捕快,永定侯石璋變成嗜血的怪物,和宮中盛貴妃有孕,這兩者之間,到底有什麼幹係?”
被盛明玉這麼一問,展紅淩並沒有著急回她。
若是她告訴盛明玉,三個月前,就是那永定侯石璋暗中得了盛貴妃的囑托,帶著那四個宮女下去江州柳州,為盛貴妃采購藥材的,盛明玉會不會覺得此事匪夷所思?
三個月前,開封府接到了盛娘子的旨意,盛娘子讓永定侯石璋帶著她貼身伺候的四個宮女,去了江州采辦一種叫生死草的藥材。
據說這種藥材,能夠把死人複活,變成行屍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