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娘子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向麵前的苗娘子和皇後娘娘解釋。
畢竟如今盛貴妃寵冠六宮,官家對盛貴妃所出的長公主,又極其憐愛。
若沒有足夠證據,隻怕很難把盛貴妃拉下馬來。
那個包太醫告訴她這些事情之後,過了幾個月,她讓身邊的人,去找那個包太醫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那個知道了內情的包太醫。
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盛貴妃派出來的暗衛,給殺害了。
沒了包太醫這個人證,就算是俞娘子接下來所說的,都是實情。
隻怕麵前的苗娘子和皇後娘娘,也不會輕易相信她說的那些話的。
這個時候,俞娘子突然從座上起身,來到了苗娘子和趙皇後的麵前,一副賭咒發誓的模樣。
“皇後娘娘,賢妃妹妹,嬪妾敢用自己的家族的滿門榮耀來發誓,嬪妾接下來所說的那些話,句句屬實,沒有哪一句話,是欺瞞了皇後娘娘和賢妃妹妹的。”
緊接著,俞娘子又說道。
“包太醫說盛貴妃在生長公主的時候,傷了肌裏,隻怕是很難有孕,所以盛貴妃才派出裏她貼身伺候的宮女,去了江州柳州,為她采辦能夠使她有孕的藥材。那個包太醫和嬪妾說過這些之後,沒多久,就被盛貴妃給滅口了。”
“所以盛貴妃如今腹中懷著的孩子,不一定是官家的。說不定是其他人的,又說不定,盛貴妃根本沒有孕。而是想要假孕爭寵!”
俞娘子說著說著,越發激動起來。
“求皇後娘娘明察,嬪妾方才說的那些,句句屬實呀!”
聽著俞娘子說了這些,趙皇後麵上有些許猶豫,不知是該相信了眼前俞娘子所說的,還是不應該相信俞娘子所說的了。
不過頭一次見俞娘子說的如此鄭重其事,用了自己家族的滿門榮耀,來賭咒發誓,就說明方才俞娘子的那些話中,肯定是真的。
見趙皇後麵上滿是猶豫,苗娘子突然開了口。
“皇後娘娘,這事,咱們還得從長計議。俞妃姐姐說的,說不一定就是真的。宮裏的太醫,幾乎都為盛貴妃看診過,皇後娘娘也是知道,太醫院的所有太醫,都長著同一條舌頭,他們不會說真話的。”
“即便盛貴妃是假孕爭寵,被他們察覺出來了,他們也不會不顧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安全,把這事說出來的。”
“那本宮該怎麼辦?若是盛貴妃真的是假孕爭寵,難不成本宮真的要把這事,稟到官家麵前,由官家親自裁定嗎?”
皇後之所以不想這麼做,是害怕和盛貴妃,撕破了臉皮。
如今盛國公府的權勢,如日中天。
盛貴妃的恩寵,也是陸陸續續不斷。
盛貴妃所出的長公主,官家又是疼愛異常。
皇後的母族趙國公府,已經是夕陽西下,早就沒了昔年的風光了。
若盛貴妃腹中真的懷裏皇嗣,她這樣栽贓陷害盛貴妃,到時候盛貴妃報複起來。
她和趙國公府,都是招架不住了。
苗娘子的生母,是官家的乳母當陽郡夫人,苗娘子又是官家的親表妹。
就算苗娘子犯了錯,官家總還會顧忌著親戚情分,對苗娘子也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不會重罰的。
但她卻是不一樣,趙國公府的生死存亡,皆關係到她。
所以她務必要考慮清楚。
既然要和盛貴妃撕破臉,就要一擊擊倒盛貴妃,不然的話,到時候盛貴妃報複起來。
趙國公府和她,都完了。
還有她所出的兩個孩子,也會跟著完了。
趙皇後抬起頭,掃過麵前的俞娘子和苗娘子一眼,緩緩開口道。
“這些事情,我還要好好思量思量,你們二人先下去吧!”
皇後娘娘都開口這麼說了,俞娘子和苗娘子,也不好得繼續留在這裏。
走在回宮的夾道上,俞娘子拉著苗娘子的手,就進了宮道旁的一個耳房中。
“皇後娘娘顧忌著趙國公府,不願意和盛國公撕破臉皮,想必是不會接發盛貴妃假孕一事了。”
聽著俞娘子這麼說,苗娘子問道。
“那你到底想要怎麼做?可有了計劃?”
盛貴妃處處壓在苗娘子的上頭。
苗娘子已經厭倦了這種感覺。
能夠把盛貴妃一擊就能夠擊倒的事情,她又怎麼不做?
她的生母是官家的乳母當陽郡王夫人,伯祖母又是當今的李太後,她同官家又是表兄妹的關係。
就算到時候她一擊不成,想來官家顧忌著這些關係,也會放過她的。
俞娘子想了半晌,決定把自己的計劃,說給身旁的苗娘子聽。
“若是我們能夠從外頭找來了大夫,入宮來為盛貴妃看診的話,到時候盛貴妃是真的有孕,還是假孕爭寵,就一清二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