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皇後娘娘,梁都監已經帶著那殺死胡大夫的凶器,去了清寧殿了。”
“胡大夫已經確定是盛貴妃身邊的人殺死的了,隻是梁都監始終顧忌著盛貴妃的恩寵,遲遲不敢讓人動手。”
俞娘子坐在趙皇後下首的繡凳上,就道。
梁都監原是劉太後身邊伺候過的人。
劉太後在世的時候,一手把持著朝政,遲遲不肯還政與官家。
梁都監在那個時候,也是宮裏人人巴結的對象。
就算是盛貴妃再如何得寵,梁都監都會秉公行事,對她不會有什麼顧忌。
劉太後大行之後,官家並未對劉太後以前身邊伺候的那些人,做出任何懲處。
所以梁都監,如今才能坐穩了內東門。
但梁都監掌著內東門,卻不得官家賞識,僅僅也隻是幫官家管著內東門罷了。
“盛貴妃始終寵冠六宮,梁都監沒有貿然行動,對她有所顧忌,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雖說凶器是在清寧殿裏頭找到的,但也不一定就證明了胡大夫,就是在清寧殿裏被人殺死的。”
“或許是在別處被人殺了,特地把凶器丟到了清寧殿,準備栽贓陷害盛貴妃也說不一定。”
趙皇後這麼說,一旁坐著的俞娘子和苗娘子,卻不肯相信。
“皇後娘娘,胡大夫就是在清寧殿裏,被盛貴妃喊人殺了的,此事已經無疑了。”
俞娘子說著,跪倒在地,一副要死諫的模樣。
“還請皇後娘娘下令,喊了宮正司,抓了盛貴妃,問一問她就知道了。”
俞娘子話音剛落,招手就喚了貼身伺候的宮女過來,準備讓宮女去請了宮正司的宮正過來。
“俞娘子,盛貴妃始終是官家寵愛的貴妃,沒有確鑿的證據,很難一舉將她扳倒。”
如今還不是扳倒盛貴妃的最佳時間,還是得等等!
“咱們還是等等吧!看看梁都監那邊,有沒有給我們帶來什麼好消息!”
趙皇後話罷,身邊伺候的小寒,急忙喊住了那個得了俞娘子吩咐,準備去請了宮正過來的宮女。
“盛貴妃的背後,畢竟是盛國公府,皇後娘娘有所顧忌,也是應該的。若是咱們一擊不中,到時候被盛貴妃在官家麵前,反咬一通,說是咱們的不是,那可就不好了。”
苗娘子話落,朝著一旁的俞娘子,使了幾個眼神。
俞娘子終於明白苗娘子的意思,又重新坐了下來。
見俞娘子在繡凳上坐定,趙皇後這又開了口。
“官家獨寵盛貴妃這麼多年,我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巴不得盛貴妃失寵!可惜事與願違,盛貴妃憑借著公主,已經獨寵了這麼些年。”
趙皇後是淳熙五年進的宮,盛貴妃是淳熙七年入的宮。
趙皇後比盛貴妃早入宮兩年,在官家麵前,趙皇後卻遠遠沒有盛貴妃在官家心目中的地位重。
甚至於這些年,趙皇後和官家,漸漸離心離德,越走越遠。
趙皇後所出的兩個皇子,沒有應該是可堪大用,成氣的。
所以才導致了官家招了宗室子入宮來,陪著幾位皇子一起讀書。
官家瞧上了元王世子陳蒼,有意立他為儲。
要不是顧忌著趙皇後,說不定官家已經立了元王世子陳蒼為儲了。
苗娘子也看出了趙皇後麵上的不悅,皇後娘娘的難處,她還是曉得的。
皇後娘娘這些年,日子過得艱難。
偏偏所出的兩個皇子,沒有一個是能得聖恩的。
“皇後娘娘切莫憂心,一切自有梁都監和妾二人。若是皇後娘娘身子有什麼不適的話,還請進了內殿,去休息片刻吧!”
苗娘子說著,一連給趙皇後身邊伺候的小寒,使了幾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