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日晌午過後,淡紫來報:“忠命侯來了。”
臉上終於浮起笑意,衛蘭心扔下書本迎了出去。
薛景墨的臉色看上去比昨天好多了。衛蘭心關切地問:“六哥的傷還沒好吧?怎麼就自己跑來了?”
“醜丫頭,你忘了六哥是蓋世神醫嗎?連自己都治不好,還怎麼在東昊國混?”
“這時候還說這種話!差點連命都沒了。那軒轅澈,實在……”
“我今日來就是想告訴你,這事我越想越覺得不像是軒轅澈幹的。我派了人去暗查,竟然查到秦王有一名不為人知的庶子回到了洛都。可能是他來找我報滅門之仇吧!秦王的家是晉王抄的,他嫁禍晉王就很合情理了。”
薛景墨繼續說道:“這名秦王庶子,我已查到他下榻的地方,正準備去會他一會。”
“那六哥要特別小心!”
“如今他在明我在暗,有什麼好擔心的?”薛景墨笑了笑。
“如此說來,我們誤會了軒轅澈嗎?”
“別的事我不清楚,但此事應與他無關。”
聞言,衛蘭心又喜又愁。喜的是,澈並沒有騙她,也沒有要殺六哥!愁的則是,她真的錯怪他了!
送走了六哥,衛蘭心在覺雨苑中坐立不安,苦思冥想,不知該如何向軒轅澈賠罪道歉。
不如就親手為他做兩份糕點,再熬一碗糖水吧!想到這裏,她喚來淺紅與淡紫,一起到了廚房。
配料都由淺紅她們備好,但做的時候就要她親自動手了,不然,如何能表達她的誠意呢!
一份紅豆糕,一份黃金糕,再加一份綠豆糖水。隻用了一個時辰,衛蘭心便親自蒸好熬好了。
聽風苑侍衛進去通報了很久,還不見出來。衛蘭心耐心地等待著,看來他還在生氣呢!
終於,侍衛出來請她進去。走到蘊墨軒門前,衛蘭心從淡紫手中接過托盤,讓淡紫先回去。然後,她輕輕推開了房門,手端托盤,嬌顏帶笑,如仙女般飄了進去!
軒轅澈正坐在案前看書,頭都沒抬一下。衛蘭心輕邁蓮步走上前去,盈盈行禮,柔聲說道:“妾身見過王爺!王爺忙於公務,實在辛勞不已,妾身特意做了兩份糕點,還有一份去火的綠豆糖水,請王爺賞臉品嚐!”
見軒轅澈仍是不搭理她,她將托盤放在了一張紅木桌上,然後又輕邁蓮步,來到軒轅澈身前的案桌邊站定,不再言語。
過了許久,軒轅澈終於放下書本。他剛伸手欲去拿案上宣紙,她已及時躬身,貼心地將宣紙在他麵前鋪展開,並用青銅鎮紙壓好。
軒轅澈再次伸手,她已如動悉他心意般,及時將毛筆取起,準確地放到了他的手中!
筆尖已幹,軒轅澈伸筆欲醮墨,她已體貼入微地將硯台推近,纖手輕輕拿起研墨石開始研墨!
寫了幾行字,軒轅澈將毛筆放下。再欲抬手,她已如他肚中蛔蟲般,將一杯茶放入了他的手中!
“你有何事?”軒轅澈望著她,終於出聲。
衛蘭心展顏溫婉一笑:“澈,我是來負荊請罪的。關於六哥的事,我錯怪你了,請你大人有大量,原諒心兒吧!”
“這樣就叫負荊請罪了嗎?”軒轅澈冷冷一笑。
“本來心兒也想過是否要褪掉上衣,背上荊條到來。可是,心兒又想到自己是堂堂晉王妃,如此有礙觀瞻,不是給澈你丟臉嗎?”衛蘭心眨巴著一雙勾魂攝魄的美目,無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