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外麵的輕語,軒轅銘揉了揉生痛的額頭,坐了起來。掀開被子,望了眼床上白絹的點點落紅,他麵無表情地下了床。
聽到太子起床的聲音,眾侍女手持洗漱用具魚貫而入。
衛蘭若跟著走了進來,向太子款款行禮:“賤妾給殿下請安。”
喜娘跟著走了進來,取起床榻上的白絹,向太子和衛蘭若鞠躬道:“恭喜殿下,恭喜蘭妃主子,祝蘭妃主子早生貴子!”
衛蘭若頓時紅了臉,微低下了頭。
軒轅銘冷冷抬眼望去。她那雙眼睛,確實與她最像,五官也有點神似,而那嬌羞低頭時的神韻,則更是相似!難道,衛家的女兒都是這種情態?
想到此處,軒轅銘微微一笑,道:“蘭兒一大早到哪裏去了?”
“賤妾去向太子妃姐姐請安去了。”衛蘭若答道。
軒轅銘臉色一凜:“誰讓你去向她請安的。”
衛蘭若一驚,軒轅銘眼神陰鬱繼續說道:“日後,你無須去向她請安!”
“來人!”軒轅銘向門外大聲說道,“到杏雨閣傳孤的口令,今後太子妃不得踏入思蘭閣半步!”
“是!”門外傳來下人的應答。
“蘭兒,過來,侍侯孤梳洗!”軒轅銘眯著眼對衛蘭若笑了笑。
“是。”衛蘭若走了過來,將毛巾從熱水盆中拿起,擰幹了,遞到他手裏。待他洗完臉,她又隨他來到銅鏡前,執起木梳,細細地梳著他的長發,然後,再熟練地幫他把頭發束了起來。
“蘭兒竟然會幫男子束發?”軒轅銘略顯驚奇。
衛蘭若微微一笑:“男子束發簡單,賤妾一看便知。賤妾家中有雙胞弟弟,還有幾個侄兒,賤妾也曾為他們束過發。”
“蘭兒如此心靈手巧?”軒轅銘眼神深幽,“蘭兒家中弟弟,可是同母所生?”
“不是!”衛蘭若輕笑道,“賤妾娘親是衛府三夫人,雙胞弟弟與九姐,都是四夫人所生!”
“原來如此!蘭兒與攝政王妃頗為相像,孤還以為你們是一母所生!”
“相像的地方,是長得像爹爹。不像的地方,是像各自己的娘親。四娘比起我娘來,可要美上百倍!”衛蘭若輕聲道。
軒轅銘眯著眼看向衛蘭若:“蘭兒倒頗有自知之明!”
衛蘭若不覺手中一滯,莫名所以,繼續幫軒轅銘把發簪插進了發中。
*
迎娶側妃之後,太子幾乎夜夜宿在思蘭閣中,太子妃更是被明令禁止到思蘭閣去。楊蒹兒隻能暗中恨得咬牙切齒,卻也無能為力。
衛蘭若有些受寵若驚!為何太子隻見過自己一麵,卻對自己如此在意?難道真的像他在新婚之夜所言,見過他一麵之後,他便開始日夜思念她?所以,他才會向皇上請旨迎娶她?
太子平日對她相當溫柔體貼,即便對著太子妃及下人發火,對著她,也會把怒氣壓下去。
這讓衛蘭若每每想起,都不禁露出甜笑。
嫁入太子殿近一個月,太子對她也沒有過多管束,她平日也可在東宮隨意走動,隻是,她再不敢逆太子的意到杏雨閣去。遠遠看見太子妃,她會悄悄地躲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嫉恨和爭端。
這日,衛蘭若親自去廚房燉了參湯,想給太子送到書房去。她看得出,太子這幾日為政事操勞,實在是勞累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