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就當母後求你,饒他不死吧?”慕容太後竟然語氣懇切地請求軒轅淙,“想我慕容氏人丁單薄,惟一的哥哥膝下無子,隻有一女,當年嫁與你為側妃,你未及登基她便撒手人寰,隻留下銘兒一點血脈。”
“銘兒既是母後的孫兒,雖不姓慕容,卻又是慕容氏惟一的後代,母後怎能不為他求情呢?”慕容太後道,“就請皇上體諒母後一點私心吧!”
“再說,銘兒的姬妾所生四名子女,也是皇上的孫輩,皇上就不為他們著想一下?皇上把他們的父親殺掉,就不怕他們對皇上心有隔閡嗎?”
一向以孝聞名的軒轅淙,此刻聽到他最為敬愛的母後竟然如此言辭懇切地求情,不禁左右為難。
“此事,還須問過攝政王的意見。待朕問過澈,再說吧!”軒轅淙惟有說道。
“皇上,你也知道,澈兒向來對母後……極不待見,母後的意思他必然反對。所以,此事還請皇上為了母後,極力勸說澈兒,放過銘兒吧!”
“如今,銘兒已是徹徹底底的一個廢人,又能興什麼風,起什麼浪?請皇上看在哀家的麵子上,留他一命,至於是要將他發配邊疆,還是囚禁於洛都,就由你們定奪吧!”慕容太後語氣懇切地繼續說道。
搖頭歎息一聲,軒轅淙臉色漸漸堅定,終是下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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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皇上回到禦書房時,攝政王已在此等候了。
“臣弟見過皇兄。”軒轅澈拱手行禮。言畢,他一臉平靜地望著軒轅淙,等著皇兄發話。他知道,皇兄此時召他前來,定是有要事相商。
“澈,關於銘之事,”軒轅淙開門見山地說道,“朕欲饒他不死,你有何看法?”
軒轅澈沉思片刻,道:“既然皇上已有決定,臣弟沒有異議。”
軒轅淙略顯驚詫地看向軒轅澈:“朕以為,你會反對此事!”
“銘是皇上親生骨肉,臣弟明白皇上心懷仁慈,不忍誅殺親兒!如今他已成為一個廢人,料他也無法再興風作浪,若皇上不忍心,欲饒他一命,臣弟沒有意見。”軒轅澈說道。
他自然是明白,皇兄是個重情之人,既然皇兄下定決心要放自己兒子一馬,他這個做王叔的,又何必逆皇上的意呢?
“那麼,澈,你認為該如何處置他?是發配邊疆?還是囚禁於洛都,甚至囚禁於皇宮之中?”軒轅淙問道。
“囚禁於皇宮之中,未免是個隱患;而發配邊疆,山高水遠也讓人不太放心。不如就將他貶為庶人,囚禁於洛都郊外的章謹台。”
章謹台是位於京師之郊的一處皇家庭院,三麵是懸崖峭壁,它就如一張孤立於山崖之上的巨大圓台,隻有一條道路可以與洛都連接。因而極易把守管控,用作囚禁貴族罪人,是最合適的場所。
“如此甚好!就將他終生囚於章謹台中,若有絲毫異心異動,監守之人均可斬立決!”軒轅淙點頭稱道,“讓他的妻妾兒女,也與他一起入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