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我爸做的,你為什麼就是不信!”
聞言,傅涼川隨手把外套扔下,轉過身,淩亂劉海下,一雙暗沉的眸子死死盯著她,一步步朝她走來。
林宛白下巴一痛,被他捏住了。
隻聽他嗤笑:“空口白牙就想讓我相信,是你傻,還是我傻?”
不管她怎麼解釋他都不會信,甚至更加認為她再說謊。
林宛白語氣灰敗,“你到底怎麼樣才肯放過林家?”
傅涼川扯了扯嘴角,轉身,顯然沒有幫她的意思。
聽到男人腳步聲漸漸遠離,林宛白十分著急,把心一橫,‘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喉頭哽咽,“傅涼川,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我求求你了!”
地板發出的強烈撞擊聲太過明顯,傅涼川停下了腳步,轉過頭。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卑微的哀求他。
傅涼川眸光變得深沉,在沉默了片刻之後,他語氣森然的道,“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或許會放過林家。”
林宛白心裏一動:“什麼?”
“把你的一半腎髒,捐給思曼。”
男人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令林宛白渾身發冷。
趙思曼沒了一半腎髒,就要奪取她的腎髒?
那她自己呢?
她一個瞎子沒了腎髒會怎麼辦?
還有活路嗎?
這個男人啊……
真的狠心這麼對她?
一時間,林宛白的腦子都是空空的。
見她遲遲沒有應下,傅涼川嗤笑一聲:“既然做不到,那就沒必要求我了。”
他再也沒理會跪在地上的女人,直徑走向浴室。
“等等……我……我同意!”
身後女人的聲音沙啞極了,仿佛認命了,盡是無奈跟悲涼。
傅涼川的手在浴室門把上停頓了一下,接著,頭也不回的關上了門。
林宛白癱軟在地,心已經痛的麻木。
傅涼川動作很快,第二天就讓簡特助開車把她帶去了醫院,仿佛一天都不想耽擱。
手術台冷冰冰的,林宛白眼睛上的白布被取下,那雙毫無焦距的眼睛緊張又不安。
在無邊的忐忑中,手術門被打開了。
進來的腳步聲散漫輕緩,好似在閑庭漫步一樣,連聲音聽起來都輕佻極了:“嘖嘖嘖,真是可惜了,這麼漂亮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傅涼川那個變態。”
這個聲音是……
顧墨?
傅涼川的發小,那個據說是晉城醫學鼎鼎有名的鬼才。
林宛白抓緊了身下的手術台扶手,聲音緊張:“是你要給我做手術嗎?”
顧墨一雙桃花眼笑的越發妖嬈了,隻可以林宛白看不見,換成別的女人早就被迷得七葷八素。
他挑眉:“當然,畢竟隻有我才能把傅涼川交代好的事情做好啊。”
不知為什麼,這話讓林宛白心裏咯噔一聲,好像他們之間還藏著自己不知道的真相。
她強行按耐住起身逃離的衝動,說:“我想跟傅涼川說句話,你可以把他叫進來嗎。”
顧墨輕輕笑了起來,不止是笑她傻還是笑別的,總之讓人很不舒服。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那家夥之前就已經交代好了,他說你如果不做,大可以走掉,隻是後麵有什麼後果自行承擔哦。”
威脅。
傅涼川在逼她,在告訴她沒有選擇的權利。
林宛白的臉色瞬間暗淡下來,像是恬靜的梔子花突然間就失去了色彩一樣,看的顧墨都忍不住心疼。
“你看起來也不像個傻得,給你點忠告,那個男人不要在招惹了,你惹不起的。”
惹不起?
林宛白自嘲,她的確惹不起,不然也不會落的現在這種下場,這一切,怪她當初的自以為是,咎由自取。
她緩緩閉上眼,一滴淚順著眼角滑落:“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