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師兄果然能耐不小,什麼隱秘的消息都能探聽到,有些長老居然圖謀提前外出,等到我外出任務時截殺,怎麼可能讓你們如願。”陳夭咬牙,他就算是踏入能境,也遠不是那些長老的對手,更何況他們成群結隊。
什麼季成仙、武衝天,還有當初在神驢山石階上追著他的三位長老,就連戰宮劉長老也因為和武衝天的關係而參與其中,甚至別天道宮之外的勢力也與他們遙相呼應。
一方要消除大患,另一方卻是要削弱別天道宮的未來。
“豈能讓你們如願,正好給你們來點惡心的。”陳夭冷笑。
神驢洞裏那種可怕的氣息越發強大,可留在石室的陳夭卻無動於衷,他的絕大部分意識都沉浸在道玄中。
當天夜裏,一隻隻黑色的小影從神驢洞溜出來,四麵散開,融入黑暗,在別天道宮亂竄,縱然有刀月淩空,也無法照亮它們的身影。
許久沒有發現異動後,它們接連潛入藏宮,十分熟練的走過一個個宮殿,任由裏麵守衛森嚴,始終未有人發現在黑暗中掠過的分散道玄。
它們不同於修士,身形曲折扭轉,甚至可以如同蚯蚓一樣在地下穿梭,令人手忙腳亂的陣法對它們而言也隻是一衝而過,因而那層層陣法對它們來說形同虛設,隻需要注意不被人察覺和發現就行。
後山寶地到了,陳夭以前和林雪來過,後來也操縱道玄數次往返,對這裏可謂熟悉,尤其到這一刻,他要幹大事,自然心情更加不一樣。
看著一座座香味迷茫、陣法光芒不斷閃耀的山頭,他頭一次對藏宮兩個字有了更直觀的認同,何謂藏宮,這才是真正的藏宮,對他來說真正的寶地。
修行就是對外的掠奪,相比於世俗,修士世界多出了大自然殘酷的優勝劣汰,宛如茫茫山林裏各類動物相互廝殺,仁慈與一應規矩蒼白的可憐,隻有足夠的實力才能立足。
不久後的道宮大比,便是四道宮對別天道宮明目張膽的強搶和掠奪,若不是別天道宮還有相當的能力,四大道宮甚至會滅掉別天道宮,瓜分陰井。
別天道宮統禦東洲,那些大國、小國就需要大加供奉,他們自然不願意,可他們鬥不過別天道宮,隻能接受,尊崇別天道宮訂立的規矩和法度。
而在別天道宮裏,賭鬥切磋盛行,勝者可以得到賭注,越加強大,而弱者則會一步步越發虛弱。
修士的世界,充滿了倚強淩弱、以大欺小,各種各樣掠奪的事情層出不窮,強者為尊這幾個字足矣形容。
每一個修士都在對外索取,隻要是有能力得到的,他們絕不會輕易放手,這不是自私,而是為了生存。
行竊需要謹慎,尤其藏宮後山這等果藥眾多、看守嚴密的地方,分散開來的道玄並沒有聚集,而是分開衝入各個山峰,不管是寶果、靈果,都會適量的采集不少。
各個山峰上,每一片果園的入口處都有相應的石碑介紹,這給了陳夭不少方便,很多性質衝突的果子被他以不同的小道玄收取。
一刻鍾後,每一個分散的道玄內部都裝滿了果子,悄悄的沿著原路離開藏宮,又一次在道宮轉了一大圈,甚至還借機在武衝天等人的居所稍微逗留,直到半個時辰後,他拚盡全力都不能感受到絲毫的神念在周圍流轉,這才回到神驢洞。
這是第一次盜取,他做的很小心,他不想過早被發現,那樣對他的修行大計沒有好處。
嘩啦嘩啦,大堆的果藥被小道玄釋放出來,很多都被擠壓成了混合液體,陳夭以不同的儲物戒指收了,又一次操縱小道玄們離開。
夜色漸深,別天道宮在赤月的紅光中顯得十分寧靜,那一點又一點陣法散發的光芒像是山林中的螢火蟲,偶爾出現一些弟子或是長老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