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青樓對(1 / 2)

看著春熙樓護院們的表情,楊尚荊搖了搖頭,繼續喝酒,順便還夾了兩口已經冷了的菜,剛剛吐了個稀裏嘩啦的,現在胃裏空空如也,很不好受。

本來吧,第一次殺人,心理負擔啊、生理反應啊之類的玩意是可以折磨死人的,《士兵突擊》裏麵那一節真沒加什麼特技,所以這幫身經百戰的春熙樓護院才會恐懼,然而楊尚荊不是一般人啊,他是穿越過來的,他隻是把這裏當做一個副本,那就沒有任何問題。

畢竟誰也沒見過北郡捅死幾個兄弟會的強盜就要死要活的腳男不是?

也沒過多久,忠叔就急衝衝地趕了過來,老頭兒今年六十多,放在大明朝也算是高壽了,愣是跑出了一頭的冷汗,然而看見楊尚荊的一瞬間,滿肚子的話全都咽下去了。

沒轍啊,楊尚荊太淡定了,他甚至站起身來,對著那邊打著擺子的老鴇子笑了笑:“借個清靜之地,讓我和家中老仆說上幾句話,如何?”

老鴇子打著哆嗦,連連點頭:“公……公子請隨……隨奴家來。”

別看郭淮隻是個醃臢的太監家奴,然而打狗也要看主人啊,金英是內廷裏的二號人物,那他的狗就算是雜交的土狗,那也瞬間得變成純種的京巴啊,楊尚荊抬抬手就給弄死了,然後還一點兒不驚慌地在那裏喝酒,豈不就證明了他根本就不懼金英這個事實了?

所以說,現在老鴇子想的,就是金英和麵前的楊公子兩個老神仙打架,別把她這個凡人、以及凡人經營的春熙樓給波及了——就算春熙樓背後也是個神仙,也不值當為了點兒錢和神仙結怨不是?

楊尚荊和楊忠尋了個幹淨的屋子坐好,也不用人上茶,楊忠就有些喪氣地歎了口氣:“少爺,你怎能這般莽撞,直接打死了金英的家奴?”

楊尚荊嗬嗬一笑,很大氣地擺了擺手:“忠叔勿慮,一切盡在掌控中耳。”

這話說的賊有娘希匹風範,然而娘希匹隻是說說,現在的楊尚荊是真有成算,楊忠眉頭一挑,問道:“計將安出?”

於是乎楊尚荊娓娓道來:“前日王振大開詔獄,也不過是看見文官心不齊罷了,如今朝廷上又有閹黨亂臣出麵,以陳年舊事為引,欲將楊稷法辦,然都察院、科道乃至六部之內,並無反對之聲。”

楊忠聽了這分析,不由得點了點頭,如果文官群體沒有分裂,沒有那麼多人在一邊觀望,皇帝也不好下手,王振更是不敢嘚瑟,然而文官作為統治階級的一份子,天生就有軟弱性和妥協性,都想著弄出去幾個替死鬼,把皇上和王振滿足了,也就完事兒了,所以當王振開詔獄的時候,大家也就私底下噴幾句權閹當朝、昏君當道之類的話;閹黨打算拿楊稷這個楊士奇的兒子開刀的時候,文官兒們也都在觀望,畢竟楊稷之前破事兒幹過不少嘛,你們拿了原來首輔兒子的腦袋,也該滿足了吧?

頓了頓,見楊忠並沒有出言反對,楊尚荊這才繼續說道:“王振見此狀況,定然是進盡讒言,欲求大權獨攬,正所謂欲壑難填,一步退讓、步步退讓,長此以往,這朝堂之上哪裏還會有我等立足之地?”

文官兒們現在很默契地玩的,其實就是綏靖,五百年之後那個叫張伯倫的玩綏靖玩的溜吧?最後還不是一敗塗地,哪怕敦刻爾克來了個喪事喜辦,那也是他的接班人丘胖子給力,以勝利者的身份書寫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