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跟你說,收起你那些見不得的小心思,姓安的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再打我兒子一鞭子,我就寫信告訴大人,你要廢長立幼,讓李總兵給老娘做主,活生生杖斃了那個小雜種……”安張氏這語速當真是潑婦罵街一般,聲音大得整個院子都能聽見,不過外麵的下人對此早就見怪不怪了,一個兩個悶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耳聽著自家老婆越罵越來勁,安玉成的脾氣也瞬間就上來了,也不穿衣服了,就穿著一件單衣,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大聲吼道:“夠了!你也不看看你那好兒子說了些甚麼,便來我這裏鬧騰,他……”
要說臨陣殺人,二十個安張氏綁起來,也未必夠安玉成一個人打的,可是說起這罵街的水平,就要反過來了,所以這安玉成話還沒說到一半,安張氏直接搶過了話頭:“我兒子說了什麼又怎樣,難不成還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不成?姓安的我告訴你……”
安玉成聽著自家老婆的話,氣的直接把桌上的被子摔了,眼瞅著自家老婆還在罵,氣的他直接一腳把桌子給踹翻了,這才讓安張氏的氣勢稍微一緩,他這才得空說道:“夠了!你還真當這海門衛,為夫就能一手遮天不成?!多少人盯著我這個位子,嗯?我告訴你,當日的事情,可是有人直接寫了書信,扔在了那楊尚荊的桌子上,若是為夫如那何有才一般,被這楊尚荊一刀斬了,我們安家莫說是甚麼世襲千戶了,便是個百戶也得不到,直接充軍發配漠北才是結局,到時候你那好兒子就能獨善其身了不成?!”
頓了頓,安玉成咬牙切齒:“為夫前日裏挨的板子你莫非都忘了不成?!若是那事情坐實了,便是李總兵也護不得為夫的!”
安張氏聽了這話,氣焰瞬間就降了下去,不過旋即把眼珠子一翻,破口大罵:“你這人便是好作怪,堂堂一衛指揮使,有沒有甚麼把柄在那楊尚荊處,豈能說砍了就砍了?莫欺我是婦道人家,不懂得朝堂的規矩!再說了,這世襲的千戶,你左右是要留給你那野種的,我兒子到時候在外麵,不也是個餓死的結果?”
到底是官宦家的子女,耳濡目染之下,也能知曉些朝堂上的規矩,想要鬧騰,是總能找到借口鬧騰的。
說到這裏,安張氏直接躺在了地上,開始呼天搶地:“我可憐的兒啊,你怎麼就碰上了這麼個狠心的爹呀,個殺千刀的變著法的算計你,想要弄死你,好給他那個野種讓路哇……”
安玉成氣的直哆嗦,想打還真就不敢下手,當即穿著個小衫,甩手出了門,隻留下安張氏在那裏呼天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