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歇斯底裏的薑鶴,半夜爬起來接電話的天華冷靜地按下招集鈴,引導薑鶴,“別著急,我馬上派人過去支援。聽我說,聽我說,你現在描述一下他的傷勢,我好準備醫療用品”。
薑鶴的聲音透著急切,“他,他渾身是傷,昏迷不醒。左肩頭到後腰位置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皮肉外翻,流血不止。全是傷,這個最嚴重。蒼白,失血太多,他臉色蒼白。”
“請說下你的具體位置,我們準備好了,馬上就到。”
“山神廟,在山神廟。”
“……請允許我們進入北墟峰,否則我們沒辦法啟動傳送術法。”
“哦,允許,我同意。那……”她盯著通話結束的手機愣了幾秒,顧不得沾上的血,手機丟一邊,走到窗台前,端起水杯貼臉上試了一下溫度,不燙不涼,正好。
她拿著水杯到氣墊床前坐下,水杯放身邊,小心抱起可憐兮兮的寶寶放到腿上,舀了一小勺的奶粉,小心遞到寶寶嘴邊。
從中午餓到大半夜的寶寶,閉著眼睛舔了下嘴巴,張開小嘴含小勺。
她看的緊張,手有點抖,小勺中的奶粉灑了大半。寶寶隻吃到少少的一點,委屈地哼唧起來。
她懊惱地打了自己一下,再去舀,突然腦袋一迷糊,小勺上的奶粉又灑了。她看到了,山下來了三個人。一個是簽契時見到的老道,一個是陌生的中年男人,一個是年青女人。老道還是那樣,提著藥箱背著灰布袋子。
三個人,一個畫陣、一個捏符、一個掐手訣。傳送陣成,三個人在原地消失,出現在山神廟敞開的院門前。
薑鶴站起來,打開東廂門喊,“快,人在這裏。”
三個人急步過來,顧不得和主人寒暄,圍在了傷患身邊。
薑鶴盯著他們,看著老道把脈後往徐謹嘴裏塞丸子,看到中年男人和年青女人把徐謹身上脫一半的上衣扒掉,再扒褲子。
她趕緊背過身去,抱起哼唧個不停的寶寶走到一邊去。
“外傷養個十天半個月差不多了,神魂損傷不好辦。”老道一邊處理傷口一邊又說,“易陽先生今年煉成一枚養神丹,據我所知一直沒有出手。”
天華接話,“易陽先生發話,這枚養神丹是留給自家小輩保命用的,不賣。”
老道拔掉紮了兩排的銀針,仔細檢查過銀針,丟進手邊的藥水裏,“沒有中毒跡象。煉製一枚養神丹不易,幾年不出一枚丹的時候常有。留給小輩傍身不假,主要還是擔心大家爭搶壞了和氣。你們特事辦的麵子在那兒,你們開口要,他肯定會鬆口,別人也不會有意見。”
中年男人點頭,“我出去打個電話。”
老道開始縫合傷口,“你們論壇有個小店,把藥丸當糖豆賣的那家。”
天華應聲,“是近幾年出世的喬修士開的網店。據眾修士反映,喬修士的糖豆效果特別好。喬修士既是藥師,也是符師,師承成謎。”
“趕緊聯係她,續脈丸、養神丸、護心丸、健體丸,有多少要多少。這小子想康複,易陽先生的一枚養神丹遠遠不夠。既然沒有第二枚養神丹,那就用養神丸代替。她煉製的糖豆,一枚能頂現有藥師的一枚半。”
天華,“您認可的,自然是最好的。我這就聯係喬修士。”說完,立刻出去打電話。
正抱著寶寶一點點喂奶粉的薑鶴把他們的對話牢牢記在心裏。
老道縫合傷口的動作很快,但架不住徐謹身上的傷口多。
寶寶打了個小小的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