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宗蘭回頭,看了一眼觥籌交錯、推杯換盞的場景,轉過臉,“離開的太久不適應了,還是一直不喜歡?”
薑鶴笑笑,沒有回答。薑宗蘭是那種氣質出塵的小仙女般的女子,吸引了在場不少年輕人的目光。薑鶴注意到了這些視線,心裏明白,她呆的這個角落,很快會失去它的清靜,不太開心。
薑宗蘭不好意思地微笑,“抱歉,是我失禮了,我們沒那麼熟。”
薑鶴隨口附和一句,“是沒那麼熟。”
麵對薑鶴的冷淡,薑宗蘭並不覺得尷尬,“你知道麼,今天其實我……”
“堂姐,怎麼帶著客人躲這兒了,讓我好找。”薑姝的出現打斷了薑宗蘭的話。
薑鶴回頭,似笑非笑地盯視邁著模特步走來的薑姝。模特步麼,她個人以為是屬於T台表演的。薑姝這樣走,太刻意了,怎麼看怎麼怪。薑姝以前不這樣啊!半年不見,變化真大。
薑宗蘭出於禮貌,客氣地一笑,“這位小姐是?”
薑姝心裏不快,麵上卻在笑,“我叫薑姝,和小鶴姐是堂姐妹。你好,宗蘭姐。”她馬上一臉無辜地作了個自認可愛的捂嘴動作,“宗蘭姐,我這麼叫你可以嗎?”
薑鶴,“……”。
薑宗蘭笑的特別客氣,“當然可以。薑姝是吧,你真漂亮。”
薑姝立馬害羞狀地笑,“謝謝宗蘭姐誇獎。”
薑鶴,“……”。以前至少表麵看著挺好一個女孩子,到底經曆了什麼,變成這個樣子!
“大哥在叫我,我先過去了,你們聊。”薑宗蘭優雅地走開。
薑姝一副開心模樣地從她後頭說,“宗蘭姐慢走,我一會兒過去找你玩兒。”等人走出一定距離了,她才轉過臉,對著薑鶴陰陽怪氣地說,“不是說晚上要請我們吃飯?我們都準備好了,你卻連個招呼都不打,來這兒聚會。你一點都沒變,就會在長輩麵前討巧賣乖,人後才露出虛偽的嘴臉。”
薑鶴招來服務生,把手上的酒杯送出去,“我怎麼虛偽了?從小纏著姐姐,姐姐房間有什麼東西隻管抱走的人不是我。人前人後跟尾巴似的姐姐、姐姐地追著我跑,轉過身就和鄭熙睡的人可不是我。”
“你胡說。”
“醜事暴露,拿刀捅姐姐的人不是我。不作遮掩,反倒大搖大擺、厚顏無恥地高調訂婚的人也不是我。”
“我們相愛,愛上了彼此,愛的光明正大,你少汙蔑我。”薑姝說的激動,聲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幾分。
“你才二十,正是青春年少,恣意張揚、揮灑青春的年紀。既有穩固的家世、又有好相貌,更不用像太多人那樣為錢財發愁。你應該活的開開心心,瀟灑行事,反倒跟鬼迷了心竅一樣,把自己折騰成這樣。為了什麼?”
薑姝愣住。
“別學你媽那套,不要成為你媽那樣的人。她做那麼多,是為了保住自己處心積慮得來的榮華富貴。你和你媽不一樣,你出生的時候就擁有了你媽向往的榮華富貴,你不需要讓自己變成另一個她。”
“你……你……”薑姝不太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視線變得這麼模糊。
薑鶴言盡於此,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酒會。
有人看到薑鶴離場,悄聲稟報給薑爺爺薑奶奶。
薑爺爺沒什麼反應。
薑奶奶放下話,“隨她去。”目的已經達到,薑鶴是否離場已經不重要了。
宗家和他們分家漸行漸遠,已經九年沒有交集了。因為薑鶴這個變數,好不容易有了恢複往來的借口,他們怎麼會錯過這個大好的機會!這個酒會,算是正式恢複了宗家和他們分家的聯係,不枉他們耐心地陪薑鶴玩兒無用的親情遊戲。
再等等,等到和宗家的聯係徹底穩固了,薑鶴這個不聽話的不肖子孫可以徹底消失了。薑奶奶心底想著,麵上笑的特別慈祥。
薑鶴在女賓休息室換掉身上的晚禮服,穿上來時的一套厚實冬裝,推門出來。
女服務生端著水果拚盤,差點和推門出來的薑鶴撞上。她趕忙後退兩步,低頭道歉,“對不起女士,讓您受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