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丫髻對著千米之外的溪水方向做了個招手的動作。溪水瞬間化作一股水龍飛來,龍頭紮進大鐵鍋中翻轉騰挪幾次,飛出來又紮進旁邊的粥鍋裏,再飛出來升空向遠方,轉瞬消失。
現場隻剩幹幹淨淨的鍋碗瓢盆。
薑鶴,“……”。
阿白探頭看了看鍋碗瓢盆,“……下次我也試試。”
山精,“……”。呆了幾秒回神,他立馬啪啪鼓掌,“好厲害的控水術。”
雙丫髻笑彎了眉眼,食指和中指點向溪水方向一勾,溪水化作兩條水龍騰空而起,翻滾幾下直直飛向他們,並在他們頭頂盤旋遊走。
震驚不足以形容薑鶴此刻的心情。洗碗涮鍋那一下,她隻是震驚的話,現在是心有餘悸。看著無害的雙丫髻,居然是個大佬。幸虧他們進秘境後一直很守本分,沒有衝撞雙丫髻,反倒處處釋放善意。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阿白和山精心思直白,根本沒想那麼多。他們又是鼓掌又是歡呼的,圍著雙丫髻嘰嘰喳喳。
雙丫髻很開心的樣子,雖然還是不說話,但眉眼彎彎的一直在笑。
想想自己的控水術,再看看人家雙丫髻的控水術,薑鶴被打擊的不輕。她弄個簡單水柱大魚一撞就散。雙丫髻輕鬆用溪水化龍,任水龍在空中威風凜凜地翻轉騰挪遊走嬉戲。
她的水柱即使大魚不撞散,她也維持不了多久。雙丫髻的水龍完全沒有維持不住的顧慮,反倒越來越有龍的威勢,讓她頭皮發麻。她有預感,未來她和雙丫髻會有很深的牽絆。具體是怎樣一種牽絆?她還不得而知。
她壓下心底的懼意,一邊留意著雙丫髻和山精阿白之間的互動,一邊繼續搓靈米。
二十分鍾後,雙丫髻和山精阿白成了好朋友,跟著薑鶴前往靈田收割靈米穗。
靈米田百年無人管理,成熟後種子落地,再發芽長成靈米。年複一年,早沒了田壟,長的密又參差不齊,還長了不少雜草,沒辦法像正常田地那樣大片大片地收割。
山精和阿白起先還熱情地跟著薑鶴一點一點地剪靈米穗。這項枯燥無味的工作,他們堅持了兩個多小時就開始分心。
薑鶴注意到了,“你們去別處轉轉,我再收幾個竹簍的米穗就去找你們。”
山精和阿白有些猶豫。
薑鶴換了個空竹簍,“去吧!叫上她一起。”這個她指的是雙丫髻。
山精和阿白答應一聲,把各自的竹簍交給薑鶴,拽上幫忙掐靈米穗的雙丫髻離開了。
薑鶴正了正頭上的照明燈,收起多餘的竹簍,繼續專心剪米穗。周圍不時有細微的悉悉索索聲,那是昆蟲在活動或小型動物覓食發出的聲音。
她嘴上說著再收幾個竹簍的米穗就收工,可想著靈米的味道,直到天邊泛白都沒離開過靈米田範圍。
關掉燈,從頭上摘下來收起來。她往前挪的腳一頓,沒有踩實。收回腳,退後幾步扒拉開靈米稈和雜草,看到了一個臉盆大的草窩。她蹲下來,小心地用手上的剪子扒拉草窩,看到了十幾個蛋。這些蛋每個有鵝蛋那麼大。
拿,還是不拿?正在猶豫,悉悉索索聲中夾雜著幾聲咕咕咯咯的聲音,正在往這邊靠近。
她決定不拿,站起來提上竹簍往左邊挪了幾米遠,停下來繼續剪靈米穗,順便聽草窩那邊的動靜。咕咕咯咯的那位並沒有回到草窩,而是在途中遇襲。靈米田有一處正在大力晃悠或倒下,撲棱翅膀的聲音和某種細小的嘶吼聲頻頻傳出。
不多時,撲棱翅膀的聲音、細小的嘶吼聲消失。她聽得出來,有什麼小型獸類正在拖走它的戰利品,草窩的主人回不來了。
等了幾分鍾,再沒有什麼特別的聲音傳過來。她提上竹簍回到草窩所在的地方,撥開雜草與靈米草蹲下來。草窩中一共十三蛋,每個有鵝蛋那麼大,蛋皮帶有灰色斑紋。她拿起一個蛋晃了晃聽聲音,確定是新蛋就收起來,聽聲音不對的放回去。
收獲了九個蛋,她站起來繼續剪靈米穗。當她把草窩周圍的靈米穗收完移出一定距離時,一隻灰毛小獸迅速從藏身地鑽出來,把剩下的四個蛋用爪子撥拉著滾動著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