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老太太霍地丟掉手裏的花鏟,抬頭一臉怒容地說,“他們是病死的,你想找誰報仇?找老天爺嗎?自己命不好,除了認命,還能怎樣?”
“對,除了認命,還能怎樣!”薑正國又不能選擇弑父殺繼母,可不隻能認命!話不投機半句多,薑鶴不想在這裏繼續浪費時間,“這是我最後一次來見倆位,保重。”
“你……”薑老太太斥責的話被生生嚇了回去,一臉恐懼地盯著前一秒站著個大活人的地方,卻在眨間之間變得空蕩蕩。
她驚懼地抖的像篩糠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癱軟在地。知道這世上有修士和親眼看到修士使用手段,不是同一個概念。尤其是她和這個修士之間存在不能說的恩怨時,擔心被尋仇的恐懼會無限放大。
薑鶴沒有嚇人的意思,運用術法離開完全是下意識的舉動,而且她的移動並沒有離開這座大宅子。
書房,剛剛平複心情的薑老爺子看到突然出現的薑鶴,差點嚇出心髒病來,“你……”在他看來薑鶴這個孽障簡直欺人太甚。不就是修士嗎?修士很了不起?修士就可以不講孝道?
薑鶴走過去,摘下掛在牆上的一副名畫左下角的一把樣式古怪又袖珍的匕首,輕彈墨黑的外鞘,“這是別人寄存在我媽手裏的東西。我媽去世時,它就在我媽的遺物中,我親眼見過。後來不知怎麼的,失蹤了。”她覺得諷刺,“沒想到,它居然在這裏。”
說不清是心虛之下的惱羞成怒,還是真的很憤怒,薑老爺子拍桌怒吼,“胡說八道,放下。”
薑鶴搖頭失笑,“別人的東西,總歸是要物歸原主的。”
“這是你二嬸送我的禮物。你對它的來處有異議,和你二嬸說。”薑老爺子嗬斥道,“現在,放回去。”剛到手的時候,他研究了幾年,一直不能拔出匕首。實在研究不出究竟,他覺得索然無味,但不代表他會拱手讓人。
薑鶴冷笑出聲,“知道這些年它為什麼沒要你的命嗎?”
“你這個孽障……”
薑鶴截斷他的話,“不是我在危言聳聽,因為它到你手裏的時候,我一直和你們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它可不是普通匕首,有靈,知道不能傷害我在乎的人,於是陷入沉睡。現在嘛,它有蘇醒的跡象,感應到了我的心境變化,正準備下手。”
古怪又袖珍的匕首似乎活了一樣,顫動幾下,發出一聲清悅的嗡鳴。
薑鶴心底升起喜悅,麵色變得柔和,“聽,她在回應我。”是死物,便是它。其靈蘇醒過來,不再是凡物,就是她了。
薑老爺子驚疑不定地盯著匕首,“這……”然後發現薑鶴拿著匕首要走,“這……”心有不甘,又不敢強行攔下。
他得到確切消息。符師中的翹楚,也就是他的好哥哥薑原,敗在了這丫頭的手上,整個人變得瘋瘋癲癲的,看誰都是妖魔鬼怪,見人就攻擊。整個薑氏的符師們被弄的人仰馬翻,兵荒馬亂。堂堂薑氏大長老,符篆宗師,竟被這丫頭弄到這般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