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虛空中沒有確切的時間與空間概念,更是隨處都彌漫著荒蕪、破敗的氣息。不知名的器具、屍骸肆意飄蕩。不可名狀的虛空異獸突然間出現,在獵殺、吞噬其他生命體或器物後又倏忽間隱去。被冰封的白夜也不知究竟在虛空中渡過了多少年歲。
冰內的白夜緊閉著雙眸,身上早已沒有一絲玄力波動,宛若生命氣息完全消失一般。不得不說,司空破滅為了報複而封住白夜的手段似乎下了極大的功夫,遠遠不像施展時看起來那般簡單。以至於哪怕在這神秘的空間中也幾乎完全阻隔了其他力量滲透冰層,影響白夜的封眠。但倘若有人在此,仔細觀察之下卻又能看到有些黑灰色的青煙活躍在冰層四周,甚至有些已經滲透冰層表麵像小蟲般拚命往白夜所在的方向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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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冥山脈,據傳乃是強者一掌落下橫斷幽冥而留下的封鎮。哪怕經過歲月的流轉,山中似乎仍殘留著邪性的力量。誤入山脈深處之人要麼橫死其內;要麼永墮山脈,成為莫名的怪物在山中獵殺外來之人。
就算是極少數的幸存者走出山脈,也會性情大變,成為大魔、大邪之修。因此,斷冥山脈被天雲國列為一處禁地所在。
距離山脈不遠處的天空中,一束長虹正往山脈方向緩緩飛來。長虹內是一個身體略微有些發福的中年男子,但仔細一看男子的衣著服飾竟像是一個貴婦的裝束,渾身上下金銀的衣飾製品,琳琅滿目;寶石玉器,炫光奪目,極為誇張,可不知為何神色中卻流露出了深深的疲憊。
“該死,該死!掌門給的這元玉是不是上了年份了,到底還有沒有用,不是把我帶到妖獸的洞穴就是帶到魔修姘頭的住處,現在直接指向這斷冥禁地......再往裏就超過外圍了。我的修為進去不是找死嗎,死都死了還指望我怎麼給你找大能量波動的異寶,宗門還沒出事我先羽化了。”
一想到先前的經曆男子就不由的有些抽搐,跟隨著元玉的指引,到了一處洞穴,探查了過後以為是一處被掩埋的遺跡。一頓搜刮過後看到洞內地泉之上竟有一朵雪星羅花。興奮的一時間竟忘了一個成熟穩重的修士應有的謹慎,抽出元器一刀子下去砍出來一條在蛻皮進階的草木幻斑蟒。整整高出他兩個境界,要不是這幻斑蟒在蛻皮之時妖氣內凝半衰落,自己肯定直接交代在那了。
之後又被帶到一處再為普通不過的山野閣樓之中,這回謹慎探查一番無異常後,終於放下心來,以為是普通人家無意撿到什麼至寶正考慮如何交換是好。沒想到竟是一個老魔姘頭的住所,好死不死的是人家還剛沐浴完,自己前腳進去後腳老魔就來了,怎麼解釋都是那麼蒼白無力,老魔一口咬定自己是來送帽子的,提起斧子追著自己砍了兩天,嘴裏還一直吼叫著“不原諒啊,不原諒”。要不是和宗主有著幾十年的交情,男子都不經懷疑是不是宗主想要借刀殺人以此除去自己。
“嗯?停了,就在這。”男子抬眼向下方掃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郎以及散落在不遠處的一堆冰晶。少年雖衣著襤褸但那深邃如星河般的眼眸中卻透露著一股難以言表的氣質,而暗沉的冰晶也並未能掩蓋其流露著不俗的巨大能量波動。
驚愕、歎息、疑惑不解的神情在少年臉上交替出現,少年正是在白家廣場上被司空破滅冰封放逐的白夜。
白夜似乎也注意到了突然出現的中年男子,“禦風而立,最次也是遁空境,而今玄力盡封,就連因修為提升的星級體魄也難逃幸免,元力修為似乎也莫名其妙不見了,如何是好?”少年不由皺了皺眉。
中年男子注意到冰晶上非凡的氣息波動不由大喜,隨後看了看像野人一般,衣衫襤褸臉色蒼白的白夜,仔細掃了一眼後不由有些驚訝,“未曾有元力波動卻血氣澎湃翻湧,血肉凝練,骨脈厚實。分明是元海境才有的體魄。”
“蠻童,我問你......不好,斷冥瘴氣不是還有幾個月才出現嗎?難道宗主真的想坑殺我??”來不及多想,男子慌忙的拿出一個玉盒收起了冰晶,並虜起白夜就往山脈外疾馳而去,速度比起剛來時的不緊不慢那可謂大相逕庭。在男子丟了無數異寶,甚至吐了幾口精血後,一段風馳電掣總算脫離了瘴氣覆蓋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