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喬晚棠下車出現後,謝嵐便仔細打量了一番她。拍宣傳照那天的她畫著濃重又帶了點粗俗的妝容,又說著置氣的話,還大言不慚要換攝影師,導致她對她的初印象非常不好。而今天的她隻打了個底妝,口紅塗的都是裸色,看起來卻比那天所見漂亮太多,也順眼太多了。
於是在喬晚棠說完後,她便跟著感歎了一句,“真年輕啊,應屆畢業生才是真難得,很多工作都隻招應屆畢業生的。”
明明是喬晚棠自嘲自己資曆淺的說法,在謝嵐口中,這身份似乎還顯得難得了起來。
她隻能誇張地配合道:“難道我就是因此被我們節目組看中的?”
兩人笑得毫無芥蒂,仿佛那天的事情從沒有發生過。
但是偏偏這笑是不達眼底的。
喬晚棠心想,自己這趟真是艱難,本想著來氣一氣池弈,現在能不能氣到他另說,自己已經快氣飽了。也是怪他,自己才會被誤會耍大牌,引得謝嵐不喜歡自己。
這般想著,她的眼神不經意往攝製組那邊看了一眼,正看到攝像機對準了他們這邊,邊上還有一個屏幕不知在放些什麼,池弈就坐在那機子前,皺著眉頭看著。
就知道皺眉頭皺眉頭,遲早變成皺巴巴的糟老頭子。喬晚棠忍不住腹誹。
似乎發覺了她的眼神,池弈驀然看了過來,她才立刻撇開了視線。隻是慢了一步,便顯得有些刻意。
邊上程軻迦注意到了她的眼神,邊上幾位男嘉賓她不觀察,卻看起了導演。不過倒也不奇怪,池弈長得帥,即使做幕後工作也總是有很多人來問聯係方式。不過這情況放在他們這檔戀愛綜藝節目上……他這導演,還真是喧賓奪主了。
當初出品人來他家公司拉讚助,他爸看不上,他倒是投了一筆。現在他也算一個小小投資商了,嘉賓不好好錄節目可是會影響節目效果的,他有責任把他們拉回正軌來。
如此想著,程軻迦便開始分發自己手裏準備的紙牌,招呼大家玩起了破冰的紙牌遊戲,也順利把喬晚棠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玩了好一會兒後,蘇放率先發了聲:“我們先去選房間,把自己的行李整理了,然後下來做飯吧?”現在是午飯時間,大家都是一大早起身趕過來的,舟車勞頓,定然是餓了。
大家都沒有意見。民宿很大,一人一間房間都綽綽有餘。喬晚棠最後到,便禮貌地最後選房間。但是大家都好麵子,反而最好的房間留到了最後。她看著那間帶著飄窗衣帽間獨立衛浴的主臥,感覺有點兒心虛。
不過前兩天搬到美術館的小房間後,確實非常懷念大房間了。於是她乖乖感謝了一通所有人,毫不客氣地搬進了大房間。
喬晚棠的行李,是傅宣瑩家的管家幫著整理的。所有日用品和衣物都疊放得整整齊齊。喬晚棠打開行李箱時,還覺賞心悅目。可是開始拿出來擺置時,卻為難了。
疊好的衣服被她弄散了扯亂了,瓶瓶罐罐也是,東倒西歪地放在了洗漱台邊。而她現在正對著自己帶來的那套被套床單和枕頭為難。
這被套,該怎麼裝?管家阿姨教過她,她記得步驟,可做起來,被芯卻一點兒也不聽話,在被套裏擰成了一股麻花。
“喬晚棠!喬晚棠!你好了沒?最後一個下來就沒食材供你選了!”
她聽到聲音,連忙趴到窗口向下望,導演組在他們上樓時在庭院的桌上擺放好了食材供他們選,讓他們一人準備一道接下來的午餐上的菜點。喬晚棠招了招手應道:“我這就來!”
於是被子也不管了,她匆匆跑下樓,卻見池弈在轉角等著,她下意識踩空了一腳,被他穩穩當當接住。喬晚棠連忙推開他:“我是不會道謝的,是你嚇我一跳我才踩空的。”
“嗯。”他默然接受,又問道,“你剛才為什麼看我?”
“誰看你了,”喬晚棠開始心虛,“我那是看鏡頭,你別自戀了,有那麼多帥哥,我幹嘛看你,就你這張臉我早就看厭了!”
她一般心虛的時候,都是這樣的反應,話越找補越多,也不會正視對方。池弈心裏覺得她好笑又可愛,然後善意提醒了她,“他們剛才討論了,每個人都說自己不怎麼會做飯,所以決定每個人都做一道菜試試。你是最後一個到,估計要最後一個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