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棠也蹭了點他們的防曬,林致宇和程軻迦這兩位從不塗防曬的也被迫加入塗防曬大軍中來。接著是防曬衣防曬帽,還有遮陽傘,全副武裝後,喬晚棠又給大家分發了自己在倉庫裏找到的藤編籃子,一人拎著一個,一行人就這麼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田埂路窄,一行人走成了一列長隊,無人機遙遙追隨著,至上而下拍下他們在田間行走的遠景。
喬晚棠一路拖拖拉拉四處張望,走在了最後。
國內的鄉間她很多年沒有來過了,早已沒什麼深刻印象。這一趟還真是意外之喜,這裏充滿了野趣,田埂邊有未除去的雜草,摻雜著入侵植物,雜亂卻充滿生機。
鏡頭隨著她的視線搖轉,正好拍到一隻青蛙躍起,恰巧跳落到了她的腳背上。
“啊!”喬晚棠嚇得尖叫一聲,感受到鞋麵上有東西停著,頓時不敢動彈。
池弈的鏡頭早已捕捉到那隻小東西,他把機子交給助手,而後在她腳邊蹲下:“別怕,隻是隻小樹蛙,很可愛的。”
就是青蛙她才怕呢。
其實不隻是青蛙,她還怕其他所有小動物。
池弈輕笑一聲,他當然也知道她怕。以前家裏飛進一隻飛蛾,她都要大呼小叫躲在房間裏不肯出來,直到他去把它拍下來攆出去,她才敢出房門,而後就會拉著他去把手仔仔細細清洗一遍,生怕沾上那飛蛾翅膀上的銀粉。
“我從小就聽外婆說,這些小飛蛾翅膀上的粉都是有毒的。”她還一本正經解釋,“你要好好洗幹淨才能用你的手碰我。”
他當時是什麼反應?好像是還在生氣她因為那隻蛾子打擾了自己工作,捏了一把她的臉頰,又把自己關進了書房裏。
他真是一個無趣的人,現在想來,她隻是在和自己親昵,在和自己玩笑,偏偏自己還一本正經,總是冷落了她。
池弈抓起了那隻小樹蛙,放在手心,起身後給喬晚棠看了一眼:“不用怕了。”
而後便把它放生回了田野中。
確實很可愛。
喬晚棠看著它跳出去的拋物線,怔愣了片刻,而後便立刻轉身小跑跟上了前麵的隊伍。
一路上,他們先走到了西瓜地,程軻迦下去摘了一個大的,又問眾人:“你們要嗎,我一起摘了。”
一直一聲不吭的林致宇突然問道:“你這瓜保熟嗎?”
程軻迦反應也快,立刻接道:“我這現摘的水果,能給你挑生瓜蛋子嗎?”
在場大家都看過這經典片段,紛紛笑了。三人組也不嫌糖分高了,一人抱著一個瓜走。
西瓜地邊上是一片花田,成片都是白色的花,程軻迦見著又計上心來:“導演,這些花可以賣錢嗎?”
花可比那些埋在地裏的作物好摘多了,而且運輸也輕便,不像現在,一個西瓜就要了他半條胳膊。
邊上方姝瑤忍俊不禁:“你確定這是觀賞類的花?”
“不是嗎?”喬晚棠也疑惑,走近觀察了一翻,這花花瓣粉白,不像別的花是圓瓣的,反而頂端是尖凸。市麵上好像從看到過,於是她詢問:“這是什麼花呀?”
“是土豆花。”方姝瑤解釋,“這花開得茂盛,應該分去了根莖很多營養,會影響土豆的漲勢。”
“真的嗎?”喬晚棠隨口一問,程軻迦已經扒拉著挖了一串土豆出來,抖落了上麵的泥,果然就隻有幾顆小土豆了。
“真的耶!”喬晚棠的眼中仿佛冒起了星星,看向方姝瑤的表情都不一樣了,一臉崇拜地說,“你好厲害啊,這些都知道。”
知道這些並不稀奇,方姝瑤從小在農村長大,學曆不高早早出來打工了,偶然的機會才憑著長相參加了選秀。她從出道以來,因為出身,就總被黑粉稱呼為“村妹”“廠妹”。剛剛她還後悔自己說了這些,因為生怕這幾幕播出後,就又被那群人拿去惡意剪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