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趙展少將軍也是實在走投無路了。”
“據悉,此次蠻絨大軍中,具備九品官身的便足五六位;主將蠻虎,更是一位八品官身,且臻至巔峰的凝靈一重修士。”
話音落下,樊朗已然是淚如雨下,神情悲憾。
“更何況,自從入侵以來,蠻絨野人攻城掠地,屠我燕北將士數萬,殺我燕北子民逾越十萬。我燕北兒郎,絕非孬種,可也經不起如此殺戮啊;長此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函穀關必破,我燕北子民將生靈塗炭啊!
“而想要保住函穀關,想要抵住蠻絨大軍,想要迎回侯爺的屍骨,則非八品官身的凝靈修士不可!”
“因此,趙展將軍才會不惜自降身份,去求那朝陽上人!可...”
話沒說完,樊朗已是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此話一出,周圍二十餘萬趙國將士,頓時眼眶通紅,無不悲憤。
趙旭更是暗暗攢拳,眸綻怒火。
“趙展忠心為國,孝心感天,孤心甚為啊!”
淡淡的歎了一句,趙旭旋即詢問道:“那個什麼朝陽上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如此羞辱我燕北將軍?”
北蠻此番攻打燕北,之所以能夠連戰連勝;除了兵力優勢之外,最主要的一個原因,還是有著九品官身和八品官身的修士坐鎮。
而整個燕北,在之前可僅僅隻有鎮北侯趙贏一人有著九品官身。如今,趙贏戰死沙場,偌大的燕北之中,再無具備官身者,想要抵禦北蠻入侵,的確希望不大。
因此,少將軍趙展才會不惜自降身份,跪求那位朝陽上人的。
可是,趙國孱弱,整個王國之中,有九品官身的人都不多;那位朝陽上人,又是從哪獲得的八品官身?
更何況,朝陽山地處燕北境內,這個朝陽上人既然定居於此,十有八九也是趙人。
同為趙人,麵對堂堂鎮北侯之子,燕北的少將軍親自相求,而且還是跪求,即便不願意出手,也無需將趙展拒之門外,任憑趙展跪了整整兩日,都無動於衷吧?
此人,愧為同胞!
“李牧、祖大壽聽令!”
趙旭驟然暴喝。
“臣在!”
祖大壽二人當即上前,恭敬叩拜。
“孤命你二人暫統大軍,立即入駐函穀關,抵禦北蠻入侵。”
“臣等誓死保衛峪口關!”
祖大壽、李牧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趙旭頷首,而後望向張飛、王容二人喝道。
“張飛、王容!”
“末將(卑職)在!”
兩人抱拳行禮。
“你等率領三千禁軍,即可隨孤前往朝陽山!”
趙旭沉聲喝道。
“孤倒是要去看看那位朝陽上人,究竟何德何能,值得我趙國鎮北侯之子,我燕北的少將軍,三拜九叩,跪求兩日而不見!”
“喏!”
張飛、王容拱手拜道。
“樊將軍,你也隨孤一起去吧!”
“喏”
...
趙國,燕北,朝陽山。
此刻,彤雲密布,狂風淩厲;山雨欲來之勢,碾壓而下,使得整座山峰,都給人一種極端壓抑的感覺,令人幾欲窒息。
一條蜿蜒曲折,由數百近千道窄小的石階鋪就而成的上山小道,綿延而上,顯得頗為陡峭,凶險萬分。
而就在這條小道之上,數百名燕北將士,正安靜的矗立其上,兩眼通紅,目眶含淚的緊緊的盯著前方。
那裏,石階盡頭,正跪著一位身穿厚重鎧甲的中年男子;而在男子的前方,則是一座破舊的道宇。
此刻,那道宇朱紅色的大門,卻是緊緊關閉著;一股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意思,昭然若揭,顯得無情而又冷漠。
鎧甲男子的臉色有些蒼白,嘴唇幹燥,氣息微弱,神情萎靡;在其身後,還有著兩道已經幹涸成黑褐色的拖行血跡,從山下一直蔓延到他那跪在石階上的雙膝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