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旭深深吸了口氣,驟然提高了聲音。
“蕩寇恥,猶未雪。”
“臣子恨,何時滅!”
轟隆!
猶如一道驚天炸雷,在燕北百姓、無數趙軍耳畔炸開。
蕩寇恥,猶未雪。
說的是鎮北王,戰死蕩寇山的恥辱啊;
說的是數十萬燕北兒郎,戰死沙場的恥辱啊!
蠻絨在北境為禍百年,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多少百姓,多少將士,為了守衛家園,為了保家衛國,慘遭他們的毒手?
這也是燕北的恥辱,更是趙國恥辱啊!
可這恥辱延續百年,至今卻還沒有洗刷;燕北還在水深火熱之中,如何讓他們不恨?
但,臣子恨,何時滅!
將士恨,百姓恨,舉國皆恨...
可這恨,又要到何時才能平息滅掉?
“縱戰馬,踏破北流河岸。”
霸氣的朗喝聲,再次響起。
“壯誌饑餐蠻絨肉,笑談渴飲蠻夷血!”
轟隆!
又是一道驚雷,在所有人耳畔炸響。
燕北折辱百年,鎮北侯含恨而亡,無數燕北兒郎戰死沙場...
此恨,不共戴天!
每一個有血有肉的趙國人,每一位鐵骨錚錚趙國將士;現在,都應該直接策馬而出,跨越北流河,直搗北蠻國。
餓了就吃那北蠻野人的肉,渴了就喝那北蠻野人的血!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
音調驟然弱了不少,也緩和了不少,卻更顯霸氣與決然。
“朝!天!闕!!!”
聲音隆隆,響徹峪口。
無數百姓,紛紛淚目。
數十萬將士也盡皆紅眼,緊握刀戈,戰意滔天;恨不得立刻衝到北蠻國內,不顧一切的將那些蠻絨野人,一個個砍殺殆盡,以雪國恥!
因為,隻有徹底滅了北蠻,徹底將那些蠻夷野人斬殺殆盡;北境才能安穩,燕北才能和平,趙國才能發展!
一詞吟畢,趙旭沒有再多說,直接策馬出城,揮劍暴喝。
“出征!”
“殺!”
十萬趙兵,齊聲暴喝;殺意滔天,戰意昂揚;邁著整齊的步伐,雄赳赳,氣昂昂,直撲北流河。
...
在《滿江紅》的刺激下,趙軍氣勢如虹,行軍速度也是飛快。
一日之間,便行至北流河岸;隱約間,甚至已經可以看到,北蠻人修築好的新橋,以及橋頭正迅速集結的北蠻大軍。
但此刻,趙旭卻並沒有去管北蠻大軍,反而縱馬上了一處高低,朝河中眺望。
河麵寬曠,卻難見河水流淌。
黑血幹涸,密密麻麻飄蕩著無數浮屍,幾乎堆積成岸,令河水斷流!
“畜生!”
饒是彪悍的張飛,看到此景,也不禁啐罵一聲。
趙旭更是眉頭緊蹙,麵色陰寒,抬手朝趙展擺手:“這可知此地發生了何時?”
“回大王,這些...都是我燕北的百姓和將士的屍骨!”
趙展此刻雙眼通紅,麵帶悲痛的望著滿河浮屍,咬牙切齒道。
“數月前,北蠻大軍突然大舉入侵燕北之地,燒殺搶掠,攻占北流河。原本生活在函穀關外,開荒種地,棲息在北流旁的燕北二十餘萬燕北百姓,慘遭屠戮,無一幸免,或被拋屍河中,或被拋屍荒野。”
“其中,一些趙國女子,被北蠻擒獲後,不甘受辱,亦紛紛投河自盡...”
“一時間,曾令北流河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