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破鞋破襪
“血……是血……”
眾人循著方向看去，王絡卿指著的正是站在眾人身後靠近門邊的柳若初。
她一身素衫，身形瘦小，臉上大塊的紅斑，原本一直在角落，剛才跟著來時，又跟在後麵，大部分人都沒注意她。
有人注意到她，也隻想離得遠遠得，雖說是當年柳大將軍的女兒，但是看到那紅斑便想起不祥之人，叫人不敢輕易靠近。
眾人看到柳若初時，眼神也是各種表情都有，可謂是複雜至極。
“呀，她裙擺上是什麼？”接著也不知道人群裏誰又說了一句，眾人才定睛看去。
柳若初的裙擺是素色的，卻在裙擺靠後一點的位置上，有一抹嫣紅，站在正麵不容易看到，但是一旦留意到，就覺得刺眼異常。
“是血！”
此刻大家都震驚了，看著柳若初的眼神就更複雜了，更是一個個都想起了什麼災星轉世，不祥之人來。
“你……你裙擺上怎麼會有血，難道是你……”柳清微扶起王絡卿時，不由得這樣說了一句，然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又驚又怒的就提高了聲音，“平日裏看你小小年紀沉悶不堪，整日裏縮在屋子裏也不出來，今天是怎麼了？我們柳家哪裏對不住你了，你為何要殘殺夕顏夫人的小貓？”
“嗯？”柳若初淡淡的疑問，然後看了看眼前眾人複雜的神色，還有柳清微一臉惱怒和恨鐵不成鋼的悲憤小臉，不由得輕輕一笑。
“你們在說什麼？”柳若初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裙擺，然後伸手拍了拍，那一抹嫣紅竟是在眾人目不轉睛之下飄然而落！
柳若初仰起頭，一雙眸子明亮異常，淡淡的笑道：“不過是在宴會上沾染了片花瓣而已，怎麼了？”
宴會是在海棠苑，海棠花正是如火一般的鮮紅，如今又已經入夜，一身素裙上沾染了幾片豔紅的海棠花瓣，燈光昏暗下，自然容易看錯。
一時間不知道為何眾人竟都鬆了一口氣，隻有柳清微臉色一陣蒼白，準備好的台詞也都憋在了嗓子眼，一句都不能說出來了。
“好了，隻是個誤會而已。”太子此刻出來說話，對著柳若初輕輕一笑，“五姑娘才多大，怎麼可能闖進這後苑來。”
“是啊是啊，這事真是太懸了，竟是一絲蛛絲馬跡也沒留下，也不知道是什麼人，竟下得如此狠手。”
人群裏不免又是一陣唏噓。
其實對於後苑的防衛，太子還是有信心的。
想著，又皺了皺眉看著那死掉的貓兒，竟也覺得有些驚恐，這樣的慘死，真是叫人心生陰霾，也不知道怎麼的，麵上就有一絲古怪的輕輕瞄了一眼站在人群之外，淡然處之的卓衍。
柳若初也往四周看了看，然後嘴角就牽起了笑容來，不由得道：“你們看……”
隨著柳若初的聲音，眾人不由得往窗台上看去，那裏明顯的留下了一個泥印子！
太子皺眉，急忙叫人上前去查探。
一會兒便有人來報，“稟太子，前幾日下了雨，所以窗外花壇的泥土還未幹，發現有腳印，這腳印嬌小，是女子的腳印。”
太子沉思了一下，看了看屋子裏所剩無幾的幾個女子，其他的早受不了這血腥，出了門站到了院子裏透氣。
“各位大人，為了公平起見，也為了小姐們的聲譽，不如叫小姐們與其丫鬟都在園子裏坐坐，本宮著個奴婢查看一番？各位小姐們都是尊貴之軀，鞋上自然不會有泥。”
太子此言一出，各位大人的臉上雖然有些難看，卻也不得不為之。
不過一會兒，一群夫人小姐就齊齊的坐在了院子裏，各人的神色都有些不滿，不免有人嘀咕了起來，“什麼嘛，來查我們幹什麼，說不定，就是因為太子殿下請了那柳家的不祥之人，所以才招惹了這血腥之禍。”
“可不是嘛，你看那人，長得那麼恐怖！怎麼敢出來見人！”
“太子怎麼會邀請那樣的人來！”
……
討論之聲越來越大，甚至有不滿的驕縱小姐，直接就說了出來，絲毫不給柳若初留一分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