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幽說完,開著直升機緩緩上升。
她俯視的時候,好像看見那白衣神祗一般的男人,眼角有些濕潤。
下雨了嗎?
原來,神也會哭泣嗎?
紀幽到底還是有些不忍心,又仿佛是對著長空深穀一般道:“我叫紀幽,711改造營首席執行官,這裏是華國,我會永遠守護華國。”
“讓華國,再沒有這樣的悲劇和遺憾,不會讓這裏的女孩子,過桃夭一樣的人生。”
暗無天日,一生為他人的棋子。
她寧可自己墮入地獄,也不要華國的女孩子有成為下一個桃夭的機會。
“等我鑄造好新的她,我會告訴你。”
至於桃夭願不願意遺忘冷擎,接納你,就事在人為了。
易水寒看著遠遠飛出天際的少女,那張與桃夭如出一轍,卻更加積極向上的靈魂,勾了勾唇。
華國有這樣的執行官,可真是有福氣。
冷擎姍姍來遲,仿佛一瞬間老了十歲。
他的日子不多了,去不了亞特蘭蒂斯,這個世界上最愛自己的桃夭也消失了。
他的下場,甚至都不用別人去推波助瀾。
終究……他還是輸了。
“易水寒,什麼是愛?”
冷擎眸光幽暗,終究……他到現在也是不懂的。
說什麼後悔,說什麼愛意,終究不過是為了博取桃夭的最後一點愛意,成為自己長生的棋子。
此刻他看著紀幽離開的方向,那個女孩兒不是桃夭,對他來說隻是個廢子。
放了也就放了。
易水寒看著冷擎那張深邃又完美的容顏。
他的眸光依舊那樣冷漠無情:是啊,冷擎永不會懂愛。
他權衡利弊,他蛇蠍心腸,他以天下為棋,除了利用,從沒愛過任何人。
“愛就是希望那個人一切都好。”
就像桃夭為了你,心甘情願成為你的棋子,並不是她看不見你的利用,而是她心甘情願。
“曾經你也有個愛你如命的小姑娘,現在沒了,冷擎,你永遠不會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
易水寒不想多待,搖搖頭離開了。
冷擎時日無多,他回了神洲,回到了城堡。
他的一生那樣短暫,勉強活到三十歲,才看到了家族的殘忍。
他們永遠得不到愛,永遠無法觸碰愛,連生命也要被剝奪了。
生命的流逝感讓他有些迷茫。
他坐在王座上,手裏握著冰冷權杖,睜著的眼睛,漸漸沒有了焦距……
他一生為權,為永生而活著,死時,身邊沒有任何人,隻有冰冷的王座和權杖!
仿佛昭示了他這蒼白又無情的一生。
紀幽回到了帝都,走了一大圈,繞回了自己最熟悉的地方。
她剛回到帝都,就被迎麵奔來的秦墨執擁入懷裏。
“幽幽……都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
在紀幽失蹤後,秦墨執便一直心驚肉跳,著人全城,全世界地搜索紀幽的蹤跡。
她剛出現在帝都他就得到了消息趕來。
紀幽感受到秦墨執的溫度,微微勾唇,任由他抱著,乖乖地在他懷裏蹭蹭:“阿執……我很想你。”
這一路看過了一場屬於別人的糾葛情殤,她回過頭才發現,自己能與阿執相愛,是多麼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