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熟悉的歌聲,很快也做好一頓飯菜。交代好情況後,在子萌委屈的眼神下,走進自己的房間,重複著這十多年來一直未曾改變的生活節奏。
才躺下幾分鍾,就見大祭司在自己床前做法,她來是迎接自己回去。其實自己從未離開過那邊啊,能知道他們在床前的一切行徑,甚至是那個世界裏的雞鳴聲也能聽見。
自己能做的,就是幹幹睜著眼,動著幾根僵硬的手指。看似與行屍走肉無異,可自己的大腦、眼睛卻是能明白一切。如今自己還在房間中,小妹也在客廳中吃著自己做的飯,這裏的一切真真切切;而那邊大祭司的麵具也在自己眼前,一樣是可觸可碰,甚至她的氣息會輕輕彈動自己的皮膚。
他深吸氣,自己能碰到大祭司的衣角,而床頭那21世紀標誌性的鬧鍾也在眼裏,搖頭道:“大祭司,辛苦了!”摘下麵具的大祭司對自己施禮,“酉時已到,汝魂已歸。”而後大叫著離開。
好在時辰在幾千年間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這裏的酉時,對應21世紀的酉時,剛好相差十二個時辰,也就是那邊的晚上,正是這邊的早晨,這也就讓自己的大腦不那麼痛苦。如同兩雙眼睛般,同時看兩個地方,一個可以行動,一個隻能看著、想著!大腦中時刻做著兩種行動的打算,可反複實驗許多次,兩邊畫麵傳播卻是同時在自己大腦中,而自己卻是做不到同時在思想.肢體上同時應對兩個畫麵的能力。也就是不能應對,自己大腦每次都如同交線一般,刺痛無比。
看著商代的朝陽射在窗前,又看著21世紀窗外的月色,兩幅畫麵一前一後,幾乎是同時可見。腦袋中的刺痛卻是在折磨著自己,慢步走向窗前,卻是見太陽格外刺眼,不見床頭的鬧鍾。長舒一口氣,21世紀的他終於閉上眼睛睡下了,不然兩幅畫麵切換相交,更重要的是腦袋思考兩件事,自己也受不了炸裂般的疼痛。
還好,隻要一方閉上眼睛,時間長了,自己就隻要思考能看到的東西的那一麵。大多時候閉眼那邊是沒有思考的,就像睡覺一般。而睜眼時,這邊卻是如同那邊的做夢一般。當兩邊都閉眼時,才算自己在休息,也就是正常的睡覺。
如此這般,已有十年,有時會懷疑自己是否還活著。可兩邊的生活卻是那樣真實,讓自己不得不承認是真真實實在活著。
這,就是自己的鏡像世界生活。
看著正彎腰行走的大祭司,不由得從心裏感謝她。自己一直在她的守護中才有今天。在這邊,大祭司每天都定時來守護自己。到睡覺的時辰了,就念咒看著自己睡覺,;而醒來時,自己首先看見的也是她。
這也就是為什麼自己在那邊的時候,很少看見過這邊的景象。一方麵是這邊的氛圍比那邊安靜,而另一方麵就是有大祭司的存在,她總是在努力清除所有能影響到自己睡眠的響動。
漸漸的,他感覺臉上一陣毛茸茸的,好像是頭發之類的東西晃來蕩去的。猛然一睜開,卻是見到水汪汪的一雙黑色潭水,水裏有自己驚恐的臉龐。心裏還是有些發毛,在腦袋刺痛下,卻是看見大眼睛的臉,是子萌沒錯了。這種情況,卻是自己最不想麵對的,腦袋就如同爆炸般,同時思考著子胥與這邊的大祭司。
這種同時與平常同時思考兩個事情是不一樣的,普通思考經過一係列神經傳導,是有極小的時間差的,但自己這個不是,自己這個是同時思考!而且沒有一點時間差。簡單說,如電線中的零線、火線隻有分開才會傳輸電,一旦融合就是出現故障。而自己如今情況就是同電線相容一般用21世紀的流行語,叫腦袋短路。
沒錯,自己每天都在“短路”。但唯一的好處是:自己的兩個身體在不同時間,還是一個正常會思考的人。
想必那邊的自己卻是已經醒了,但又不是絕對醒,用21世紀西醫理論,叫腦癡呆,還是間歇性大腦癡呆!
腦子難受,心中卻是暖暖的,隻聽妹妹甜甜說著:“哥,不怕,有我呢!我會一直照顧你的!”說完又在耳邊來了一句,“哥,晚安!”隨即,也就將電燈給關了。
腦袋交線也需要時間的緩衝,隻要過一會就緩衝過來。還好自己和電線還是區別的,隻是過程痛苦些而已!
回味著妹妹方才的言辭,心裏卻是高興得不得了,有這個妹妹陪伴,值了!又過了一會,那邊的自己徹底睡著了,自己腦袋也清醒許多。想來,這六個時辰,自己都在這邊。可笑的是,自己晚上解決生理問題時,竟然能看見那邊的自己,好在這個情況,與靜止的東西一樣,自己可以同時駕馭,結果卻是如同快速搖頭後的感覺,想來是老天給福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