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她顫抖著,靈魂在天地間飄零,又似有種無形的力量在牽引著她往東,一直往東,向太陽吸取更多的溫暖,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旋轉,她被吸入了一個容器,漸漸暖了起來,痛了起來。
冰冷的水池邊,站著三位少女,一粉一青兩人扣住藍衣少女,將人壓在地上,狠狠的往死裏打,藍衣少女反抗了一會兒便不動彈,青衣少女顫抖的去試探了鼻息,一下跌倒在地。
青衣少女:“死,死了”
粉衣女子拍了拍自己袖子上沾的雪,看著被掐紫的手臂,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小賤人,力氣怎麼這麼大,痛死本小姐了,怎麼樣,她死了沒有!”
青衣少女再次去試探鼻息。
“啊!小姐!她,她她她活了!”
粉衣女子不敢置信。
“什麼!居然還有氣,命可真大,快,快把她丟進水裏!不信淹不死她!”
青衣女子害怕的不停後腿。
“不,不是小姐,明明剛才她死了,斷氣了的,奴婢,奴婢怕!”
“沒用的東西!再不把她弄下去,本小姐就叫你替她去見閻王!”
青衣女子不敢反抗,弱弱的答道:“是~”
青衣女子瑟瑟的挪動腳步。
什麼情況?
無心的意識還有些混亂,她費力把眼睛睜開一條縫隙,迷迷糊糊看見一粉一青兩個模糊身影漸漸靠近,下意識想翻身進行跳躍躲避危機,抬了抬手指,渾身像是被車軲轆碾壓了一般痛。
就在她因為疼痛猶豫的那一瞬間,上身與雙腳被人抬起,重力向前一拋。
她感受到冰冷的風擦著臉頰,想著自己又快死了,心中已豪無波瀾。
當接近湖麵的那一瞬間後領子猛被人提起,短短一秒間被擁入一個溫暖壯實的懷抱。
粉衣女子尖叫:“爹!”
粉衣女子看著來人,嚇得後退了兩步,袖袍裏的手捏緊,心裏十分不甘。
“奴婢,奴婢見過老爺。”
青衣女子十分慌張,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
爹?
等等,她是不是忽略了什麼?
是什麼來著?
額……頭好痛,這些都是什麼時候的記憶?好陌生。
如海浪一般,陌生的記憶在腦海裏胡亂的拍,斷斷續續,她甚至都能聽到聲音。
可是現在不是去理清記憶的時候,依情況來看,這個爹是站她這邊的,說明她生命有起碼保障了。
百裏思雷:“百裏露!誰給你的膽子!”
他的胸腔微震發出極具威嚴的雄性聲音。
百裏露乖巧的對男子行了禮,與剛才癲狂的她判若兩人,她轉身將食指指向跪在地上的丫鬟。
百裏露:“女兒見過爹爹,二妹的事跟我沒關係!是小芹幹的,小芹還不快點認錯!我都勸你不要欺負二妹妹了!你就是不聽!”
小芹:“小,小姐!你,你不能這樣!老,老爺,不是奴婢。”
小芹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眼淚不停的滑落,試圖解釋什麼,可是卻那麼的無力。
小芹:“真的不是我。”
此時,轟轟烈烈的走來一群中年婦女,帶頭的女人保養得極好,四十來歲風韻猶存,穿著深藍色的廣袖交領,她身後的幾個老婆子不給小芹解釋的機會,捂著她的嘴將她給托走了。
小芹:“夫人~夫人,奴婢是…唔~”
李婉:“還不快將這個賤婢拉下去杖斃!這等逆主的奴才也敢混進府了。”
李婉瞪了一眼百裏露,再將百裏露拉到身邊,露出語重心長的神色。
“露兒!遇到這種賤婢你以後就直接給母親說,真不知道這欺主的奴才是怎麼對我們露兒的!”
“母親!你看,我手上的指印就是那個賤丫頭掐的呢。”
百裏露露出剛才被無心掙紮時弄傷的手臂,眼淚汪汪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把李夫人心疼得溜了兩把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