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航空,航機號A3021,乘客名單……梵天心。
當看到這一行字的時候,莫雲眼前一黑,差點暈厥過去。旁邊梵媽媽早已兩眼一翻暈過去了,梵天遠手忙腳亂的扶著她,又是捏人中又是暴躁地大聲叫救護車。
機場依然很亂,到處都充斥著哭聲和喊聲,越來越多穿著白大褂的醫務人員匆忙跑動,還有消防員、警察……
莫雲的下唇被她咬出了血。
“鎮定下來,”秦涵扶著她,沉聲:“莫雲,你……”
“我鎮什麼定!鎮什麼定!!”
莫雲突然野蠻地吼叫起來,雙手胡亂又用力地打向秦涵,整個人和瘋子無異:“死的不是你的朋友!不是你相識了十多年的閨蜜!我怎麼鎮定下來?!你有病是不是?這時候還叫我鎮定!”
秦涵一聲不吭的站在她前麵,臉色平靜的任由她捶。
“你有病啊!有病啊!”
莫雲打得一下比一下狠,秦涵痛不痛不知道,可她的雙手很快就變得通紅通紅的,眼睛也是通紅的,冰涼的淚水不斷從她眼裏滑落下來。
“你這個臭丫頭!”
莫雲突然朝外麵飛機的殘骸大吼起來:“說什麼很快會回來的!都是騙我們!梵天心,我討厭你,討厭你啦!嗚嗚嗚!”
誰說女強人沒有眼淚?那是因為還沒有到她最傷心的時候,一旦悲傷得失控,情緒比任何一個人都強烈。
秦涵伸出雙手一下子把她抱緊,無聲地安慰她。
“放開我!”
莫雲在他懷裏掙紮,末幾又突然緊緊抱著秦涵嚎啕大哭:“嗚嗚嗚!天心,天心她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外麵的藍天都是灰暗的,彌漫著重大事故後的沉重味道。
天心,天心……
兩道人影從機場入口踉踉蹌蹌地飛快跑進來,在混亂紛嚷的人群中很快找到莫雲,同時也看到暈倒在地上的梵媽媽和情緒失控的莫雲。
俞崢腳步一頓,在劇烈的跑動之後他背上頭上流出來的居然不是熱汗,而是冰涼的冷汗,一滴又一滴豆大的冷汗順著他的太陽穴往下淌。
他同樣也看到了機場落地窗外恐怖的場麵,那斷裂的飛機殘骸、冒火的地麵,還有那滿地恐怖的被燒得焦黑的殘肢……
俞崢第一次感到腿軟。
他膝蓋發軟再也邁不出多一步,站在那兒彎著腰,雙手扶著膝蓋,不斷大口大口地喘氣。喘氣聲吭吭哧哧的,像是老舊的風箱。
梵天心,
俞崢眼眶發熱,極力阻止腦子裏的胡思亂想。
不會的,梵天心不會有事的。那樣可惡的一個女人,怎麼可以用這樣的結局離開?他不允許,不允許!
“天心呢?”
俞浩霆幾乎是撲到莫雲麵前的,雙手抓住莫雲的肩膀吼著問:“梵天心呢?她是不是還沒有登機?是不是沒有事!?”
莫雲嗚嗚嗚的隻顧著哭,沒有理會他。
“莫雲!”
俞浩霆不耐煩的大吼:“你別顧著哭,回答我問題!”
“你別吼她,”
秦涵皺起眉頭,將莫雲從俞浩霆手裏拉過來護在懷裏:“你沒看見她現在這個樣子嗎?還需要再問其他問題?”
俞浩霆額頭上的青筋暴凸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