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的推理和鬆井裏子老婆婆給出的死者生活習慣相互矛盾時, 她是人不是偵探之神,也會糾結和自我反省的質疑。
最後選擇相信所學知識的推理分析,再次與其想確認,所以才有了前後矛盾的“書架是死者親自整理的”困惑反問。
沒等鬆井裏子老婆婆回答, 七海指著手機投影屏幕在牆壁上的照片分析到, “你們看這張照片。”
古色古香的書架上整整齊齊地擺滿了各種門類的書,這種整齊是正常範圍之內, 正常人能理解, 看起來舒服沒有強迫症帶來的那種刻板印象。
各類書籍的擺放也沒有分門別類的那麼清晰, 七海粗略的看了下書脊上的書名, 很雜亂無章, 沒明顯規矩可循,似乎有點像是按照死者個人喜愛來擺放,最有可能的是由每次創作查閱資料書籍來歸類的。
“你們對比一下這兩張照片。”七海把之前書桌那張看起來沒生活氣息像擺拍的照片又調了出來和這張接地氣的正常整齊的書架照片做比較。
“從兩張照片中赫然鮮明的可以看出兩種不同的生活習慣。”這是凶手沒意識到自己習以為常的習慣性行為而留下的破綻和痕跡。
仿佛才恍然大悟想起來了的鬆井裏子老婆婆佝僂著身軀不急不緩的抬頭仰望著七海說,“鬆本老師不準我們動書架上書籍的位置。”
“每次我打掃時都隻是在書籍原來的位置上輕微挪動一下位置, 擦幹淨灰塵又恢複原本固定的地方再稍稍整理擺整齊一些。”
“我記得有一次水木君趁著鬆本老師休息時來借書,他看著書架上的書籍擺放的太雜亂無章, 便好心辦壞事的自作主張分類整理了一遍。”
說到這裏鬆井裏子老婆婆皺巴巴的臉上露出心有餘悸的表情, “記得鬆本老師發現後,那次發了好大的火。”
“對水木君也是狠狠的臭罵了一頓,說什麼這樣擺放
是整齊有序了, 可他再也找不到任何一本他想查閱的書籍了。”
“順帶還遷怒了我, 說我照顧他好幾年了,難道還不了解他的習慣嗎?他每一本書的擺放都是根據創作書的時間來歸類整理的, 他已經習慣了這些書的擺放位置,哪怕再雜亂無章,七零八亂的一塌糊塗, 他閉著眼睛都能準確找到。”
鬆井裏子老婆婆雖不能理解,她猜測大作家就像眼前的名偵探一樣,這類聰明的“高智商”人才都有什麼特殊詭異的癖好吧。
“最後水木君被鬆本老師勒令禁止打掃和整理書架,除非必要,曾經一度連書架都不讓碰。”她似乎噩夢驚魂般的不想回憶那段整理書架的記憶,一邊聽著鬆本老太爺似得發號施令指揮她把書籍歸位,一邊忍受著他私底下發脾氣的罵罵咧咧。
七海耐心聽完鬆井裏子老婆婆顛三倒四的回憶,心中默默呼出一口氣,心想這也算是另類的“死者親自整理書架”的一種吧?
畢竟是按照死者自身的意願來整理書架的,保持了死者原本的生活習慣,這樣算起來,七海的推理也不算錯誤。
肯定了自己的堅信的推理之後,七海暗自得意的在心中“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高興。
心情愉悅的如同活潑的小溪流,連說實話來都歡快的輕鬆起來。
於是“友好的推理指導”再次上線授課,“這是你又一個充滿矛盾和違和的地方。”
七海指著投影屏幕上的兩張照片頗有老師上課仔細認真講解的模樣,“你自己對比著看一下這兩張圖片,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好心情的七海還耐心等待的留給他觀看照片對比和慢慢思考的時間。
半響,水木劇緊緊皺著眉頭,他內心好像感受到了七海所說的那種違和不舒服感。
在七海沒有明確提醒其矛盾點時,他倔強的想,如果當時思考再周全仔細一點,說不定也能察覺到這種
隻可意味不可言傳違和感。
七海見水木京不說話,臉上後知後覺的懊悔表情,還執拗的死鴨子嘴硬鬼臉,便不懷好意的故意笑著說。
“你應該很容易察覺到,比一般人反應過來的更快。”
水木京不知所謂的以為七海這是在誇他,臉上不免露出些驕傲的神色,孤高傲慢的輕輕點頭。
誰知七海是正話反說的在戲弄他,“畢竟強迫症患者和普通人不同。”
“普通人如果不細心,一眼看過去沒覺得有多大的差別,而你這個強迫症患者就不一樣了,兩者一對比,你對書架的書籍有種莫名想分門別類收納和整理清楚的衝動,要不然心裏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