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老夫人並非是老侯爺的結發妻子。

在她之前還有一個白氏。

白氏生下長子賀懷國身子骨一直不大好,在賀懷國六歲那年病去,賀老夫人才進的門。

隻是賀懷國身子隨了他母親白氏,一直孱弱,常年吃著湯藥,無力接管侯府事宜,爵位這才落到了賀懷慶頭上。

賀雨舟曆經兩世才琢磨過來,外祖母無意間與她提起此事的用意。

賀懷國的身子未必就真的隨了他母親。

能不動聲色的讓侯府嫡長子常年纏.綿病榻,且逐漸被人淡忘,說明賀老夫人是個有手段的。

這樣的一個人又怎會願意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耍花樣?

即便都是在針對賀雨舟,那也隻能是賀老夫人鐵腕手段來治理,而不是放任魏氏耍小聰明言語挑撥幾句,就讓侯爺和老夫人跳著腳的去收拾魏氏想收拾的人。

往常大家礙於魏氏是侯府的當家主母,處處捧著順著,無人敢言明她那點小心思。

但賀雨舟就不一樣了。

她就怕侯府不亂!

果然,這句話一出來,老夫人再看魏氏時眼底便帶了不滿。

魏氏是她親自挑的,平日裏多有照拂。

那是因為魏氏不像林氏有勢力強大的娘家做依仗,好拿捏。

她可以借林家的勢讓自己兒子順理成章的繼承爵位,而絕對不會放任林氏在侯府做大,壓自己一頭。

不然她為什麼要挑在林氏剛查出喜脈時便做主納了魏氏進門?

還不是為了打壓林氏,也順便分一分賀懷慶的心?

可照拂歸照拂,並不見得就願意當她的槍,指誰刺誰。

魏氏本就是個會察言觀色的,自然看出了老夫人眼底的不滿,忙上前跪了下來,惶恐的道:“母親,媳婦冤枉,媳婦絕對沒有挑撥,還請母親明鑒!”

賀懷慶也看出老夫人沉了臉,忙上前急聲道:“母親,魏氏這麼多年操持後宅大小事務,對母親極盡孝道,平日裏服侍與我也是事事熨帖,她哪有那個工夫算計挑撥?不過是婦人愚鈍嘴上不會討母親歡心罷了,您千萬別因為這個責怪與她。”

賀雨舟垂下頭,遮住眼底諷刺的冷意。

賀老夫人深深的看了賀懷慶一眼,擺擺手道:“罷了,說到底還是舟兒受了委屈,鬧一鬧也很正常。”

風向的翻轉似乎有些超乎預期,賀青蓮麵色有隱約的焦急,忙去看魏氏,魏氏也是捏緊了手裏的帕子,笑的僵硬:“母親所言極是,是媳婦疏忽了舟兒的情緒,都是媳婦的錯,母親若是氣不過就打媳婦兩下出出氣,可千萬別為此氣壞了身子才好!”

賀懷慶點點頭,讚許的看了魏氏一眼。

倒是賀青蓮神情微動,一低頭釀起淡淡的淚意,道:“蓮兒也有錯,若非姐姐氣惱我也不會衝動與父親起了爭執,也就沒有後來私自去莊子上受了那幾個奴仆挑唆回來頂撞父親母親,更不會衝出府去壞了自己的名聲。隻是,如今城內流言紛飛,姐姐名聲大損,平王震怒,眼下還是趕快想個辦法平息此事才行,莫讓姐姐到最後連側妃也做不成了,那蓮兒這罪過可就大了!”

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