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絲毫不為所動。
他更用力的攬緊我的腰,恨不得把我整個人都揉進他的身體裏,聲音透過我的頭發傳出來,悶悶的:“阿寧你別動,讓我抱抱,就一會兒,我要累死了。”
我的身體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他叫我阿寧,在我們最親密的時候也未曾這麼叫過我。
就如鍾林所說,其實這個人是有點各色的,例如他並不太會和別人親近。
單看他和他媽的相處方式就能夠看出來。
包括對我,在他想方設法要留下我的時候,盡管采取的各種激烈的方式,卻也從來沒有如此的表示過親近。
我知道,他這是將整顆心都為我敞開了,甚至那個他自己都可能沒有意識到的,最羞澀最渴望愛護的部分。
我忍不住伸手在他的臉上撫了撫,無聲的歎了口氣。
看我不說話,風明寒抬起了頭,眼神了帶出了幾分質疑:“你還生氣呢?”
想了想,他不高興的瞪了我一眼,裏麵有說不出的委屈,語氣卻帶出了妥協:“算了,我和你道歉,昨天我不該和你那樣說話,也不該就那麼摔門出去。可是……阿寧,你那樣質疑我,我不應該生氣嗎?”
我的心越來越痛了,痛到連呼吸都絲絲縷縷的疼。
我不知道我要怎樣才能離開這個男人!這個我愛到了骨子裏的男人!
可是——
我吸了吸鼻子,衝他搖了搖頭:“我沒有生氣,你想多了。”
“那你為什麼這個樣子?”他更加的鬱悶了:“你見我還想躲,你躲什麼?我累成這樣,你都不知道心疼心疼我?你連問都不問一句!”
我咬了咬牙,硬下心腸找了一個理由:“那天淩小霜去小區找我你知道吧?”
聽我說到淩小霜,風明寒下意識的站直了身子,眉頭皺起,眼神裏多了幾分煩躁。
“知道,她和你說什麼了?”
說完他不耐煩的甩了一下手:“她說什麼你都別忘心裏去,她那人什麼樣你還不知道?她這也算是自己把自己玩進去了。”
“她說她有咱們所有孩子的生辰八字,她說她有辦法讓咱們的孩子變成小鬼,回來糾纏我。”
我快速的打斷了他的話,哽著聲音說道。
我不信淩小霜的話。
我甚至都不敢去回想她當時說出的這番惡毒的話。
可是……我現在需要一個理由和風明寒吵架,吵到要死要活,吵到他無法阻攔我離開。
“她放屁!”
風明寒頓時整個人都蹦了起來,麵容扭曲,眼神淩厲,渾身上下散發出肅殺的氣息,連我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你聽她放屁!”風明寒再次罵道。
這是我第一次聽他爆粗口,可顯然這依然無以壓抑他心裏的怒氣。
他丟開我,在屋子裏快步的轉起了圈圈,那架勢就好像現在就要衝出去和淩小霜拚命。
可是,淩小霜還昏迷著呢,他就算是想發泄都找不到渠道。
他不知道轉了多少圈,拚命的深呼吸,控製著自己的情緒,而我則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他。
這樣的消化過程,我昨天就已經經曆過了。
好一會兒,他再次走回我的身邊,抓住了我的雙手,瞪著我:“你別聽她胡說八道!她就是心思歹毒,你要是信她你就輸了!咱們孩子都沒有出生,她哪裏來的生辰八字?”
我回望著他,淡聲說道:“我查資料了,有些事情是不需要生辰八字的。例如……我所有的手術都是在五院做的,她是不是能夠拿到我們孩子的一點東西?”
是到這裏,我的身體開始顫抖,抖得連話都無法繼續,其實我之前根本都沒有意識到這個,隻是順嘴推斷的。
可是說話間,我卻猛然間想到我第一次和淩小霜見麵,是在醫院婦產科門口,她正準備往裏麵走。
而如果沒有人和她透露消息,她後來又是如何那麼清楚的知道我懷孕的消息?
還有我最後一次流產的時候,那些護士們對我的態度,明顯帶著偏見,甚至還把我綁在檢查室的椅子上!
這在之前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
之前做流產手術,我每一次都會掙紮,哭喊,可醫生護士從來沒有對我那麼的冷漠過。
當時我以為是因為他們看了八卦小報的原因,現在想來,難道更大的可能不是淩小霜提前對他們示好了嗎?
想到這裏,我的心一下子就停止了跳動。
我猛然一把抓住了麵前男人的衣襟,淒厲的嘶喊:“風明寒你跟我說實話,淩小霜說的那些,到底有多少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