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己”先生對敵之人是大國師完顏希伊,切磋至第十招,“己”先生棄劍認輸。
三年前,“己”先生對敵之人是一個不知名老儒生,“己”先生使出九九歸真劍陣,被老儒生一根柳條打斷兩根肋骨。當然那位排在都蕃司天幹“丁”字位的任我修,運氣就不算太好了,被老儒生當場鎮殺。
十二年前,“己”先生對敵之人是傳說中身藏春花夏雷秋葉冬雪的那位,“己”先生手持清風劍,雖然一招都未能遞出,但走到那位身旁一丈之地,盡管再也無法近身半寸,但已然足矣。
“己”先生看了看石歌公主、完顏亮和蕭貂寺,說道:“這一劍,先不管境界高低,隻說對劍道的領悟,已經超過我了。”
說完,“己”先生眼神炙熱,要是能和這樣的高手過招,雖九死其猶未悔。但“己”先生有所不知的是,王喆並沒有動用兵器,而僅僅是用自身劍氣切出來的。
蕭貂寺接過“己”先生手上的石頭,說道:“那我知道是誰了,肯定是那個被天機閣稱為‘劍道高世人一尺’的王喆。”
完顏亮說道:“蕭監,王喆他們一行人不是在我們後麵嗎?怎麼會走到我們前麵了呢?”
蕭貂寺說道:“我剛剛和‘己’先生正在交流,我們好像一直在繞著山巔木屋打轉,這塊石頭正好印證了我們的想法。這樣就能夠說明為什麼王喆他們走到我們前麵了,因為我們根本就是在一個圓形的回路上打轉。同時,這也說明了王喆他們一行人也和我們一樣,所以他們才會用這樣一塊石頭,來驗證他們的想法。”
說完,蕭貂寺又把石頭遞給“己”先生,然後說道:“‘己’先生,你受累把這塊石頭再從中間切斷,然後放回原地。”
“己”先生拿過石頭,往頭頂輕輕一拋,石頭分成兩半,整整齊齊地躺在山道中間,完顏亮等人根本沒有看清楚他怎麼出的劍。
這一劍用得極為高妙,先是用“劈”字訣,將石塊從中間攔腰切斷;然後是用“粘”字訣,將兩塊石塊粘在劍上,最後是用“禦”字訣,將兩塊石塊輕輕放在地上。
隻是這一切都在一瞬之間完成,在場諸人,也就蕭貂寺和“庚”能看出些端倪。
然後蕭貂寺說道:“我們再向前走走,看看有沒有其他路。王喆他們會想著怎麼破陣,我們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過了一會,王喆一行人又轉回此處,發現了地上被一分而二的兩塊石頭。
王喆將地上兩塊石頭撿了起來,微微一笑,然後對大家說道:“這是我們剛剛留下的石頭,現在被人用劍一分而二,說明大金王朝那一行人也跟我們一樣,在圍著山頂的小屋打轉?”
沈大為問道:“他們知道我們在原地打轉,大可躲在暗處坐收漁翁之利?為什麼要把他們的情況告訴我們呢?”
鄒士奇想了想,說道:“他們用這種方式提醒我們:一來他們不希望與我們為敵,願意坦誠相見,大家都是為了同一目標而來,希望能夠公平競爭,各憑機緣。二來他們也是向我們間接展示他們的實力,若論修為,這一劍我們一行人中,恐怕也隻有重陽真人有這能力。”
沈大為說道:“那為什麼他們不願意等在這裏,與我們彙合之後一起行動呢?”
鄒士奇說道:“我想他們在擔心我們的態度,所以不敢一起同行。”
鄒士奇看了看王喆,有些欲言又止。
王喆笑了笑,說道:“鄒樓主但說無妨。”
鄒士奇有些尷尬,繼續說道:“山上山下傳聞‘重陽真人反對大金王朝的態度一直異常鮮明’。我估計大金王朝這些年來沒少為此時而頭疼,畢竟天機閣認定真人是板上釘釘十年之內躋身第八境的人,而且還是一劍破萬法,殺力最大的劍仙。”
鄒士奇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個人猜測,大金王朝對真人肯定不懷好意,一直想對真人動手,但又有所顧忌。”
王喆笑了笑,說道:“鄒樓主說得較為委婉,其實大金王朝三年前已經嚐試過一次,一擊不中,立即而退,極為隱秘,毫不拖泥帶水,讓人抓不著把柄。最近幾年沒有再嚐試了,我想可能是大金王朝也意識到,一旦暗中襲殺沒有成功,卻把我惹急眼了,到時候我不管不顧,那麼他們就要接受我的雷霆之怒了。”
沈大為眼神熠熠,憧憬之情,躍然臉上,毫不掩飾。
能讓一個大洲的一座大王朝視為生死大敵,卻又無可奈何。普天之下,能有幾人?
屈指可數。
巍乎高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