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墨倒是半點沒見不自然，笑笑道，“傷口難受，睡不著。”
宋顏：“……”
這就有點尷尬了，不睡覺他們也沒話說啊，難道大眼瞪小眼？
“要不，看會兒電視？”
說話間，她已經在開始找遙控器了。
啊，找到了。
空氣中突然傳來淡淡沙啞的聲音，“宋顏，你有沒有想過，離開他……”
話題轉得太快，宋顏手一抖，遙控器差點掉到了地上。
重新坐回椅子上，她就跟沒有聽到唐墨的話一樣，去摁遙控器的開關。
隻是電視半點反應都沒有。
又摁了幾下，電視屏幕依舊一片漆黑。
氣氛越發尷尬起來，宋顏撓了撓頭發，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遙控器好像壞了，沒辦法看電視。”
“其實你跟他在一起，不開心，也不快樂不是嗎？”
宋顏倉促的抬眸。
唐墨臉上的笑容早已煙消雲散。
眼中的憂愁若有似無，“人活著就一輩子，何必呢？”
宋顏臉上的血色，隨著唐墨的話，一寸一寸的褪下去。
唐墨的聲音，還在繼續，“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幫你。”
“宋顏，讓我幫你，好嗎？”
嘴角不斷下沉，“我……”
接下來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被一陣電話鈴聲打斷。
宋顏的神智被拖曳回來，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陸修瑾。
手指不自覺的緊縮，指節泛著蒼白。
陸修瑾怎麼會給自己打電話？還是在這種時候？
宋顏牢牢盯著屏幕上的三個字，心裏慌亂的不知道是該接還是不接，杏眸中不見半點往日的光彩。
直到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在寂靜的病房裏，清晰到刺耳。
咬了下唇瓣，宋顏滑過接聽鍵。
下一秒，男人陰冷的聲音鑽入耳膜，“你在哪裏？”
宋顏在心裏深深吸了口氣，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把聲音放得又低又軟，“我在舒微家裏。”
“為什麼不回家？”
“陸修瑾，舒微馬上就要走了，我們一年都要見不著，所以今晚我想陪她睡，和她說說話，可以嗎？”
“隨便你。”
丟下這幾個字，電話被撂斷。
“嘟嘟嘟——”
冰冷的忙音，從聽筒裏傳來。
隨便你？
林筱回來了，他對她已經開始這樣隨便了嗎？
這樣無所謂的打發掉自己，更好的和林筱在一起？
在清河的時候，他們明明那樣幸福，不過剛回來兩天而已，怎麼就變成這樣了？胸口悶痛得喘不過氣來。
“宋顏，你沒事吧？”
唐墨擔憂的模樣落入眸中。
宋顏搖頭，合上手機道，“沒事。”
陸修瑾的一通電話讓她難受的同時，也從剛才的話題清醒了過來。
她和唐墨，本不該談論這些。
對上唐墨的眼，她轉移話題，“今天謝謝你救了我。”
“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唐墨沒有拆穿她，順著她的話道，“沒良心的丫頭，我挨了一刀，你就拿謝謝兩個字打發我嗎？”
“我現在我傷口可疼了，謝謝兩個字沒辦法止疼。”
宋顏下意識的問，“那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