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顏，不管在什麼時候，不管發生了什麼，我都希望你能相信一件事。”耳畔的聲音是那樣沙啞認真。
認真的讓宋顏想落淚，“我很愛你。”
“一直都很愛。”
宋顏痛苦的閉了閉眼，再睜開，輕笑了一聲，“陸修瑾，你能告訴我，什麼是愛嗎？”
他說他愛她？
可是，她感覺不到。
愛是這樣嗎？
沒有安全感，除了小心翼翼就是惴惴不安，擔驚受怕。
待在陸修瑾的身邊，她已經不知道溫暖是什麼了，難道這是愛嗎？
她覺得不是。
因為這個字，不是從嘴裏說出來就是的。
反倒阿笙，他從來沒有說過愛，可她卻感覺到了。
隻可惜感覺得太遲，寧笙生命垂危卻小心把項鏈嗬護在懷中，不知是生是死才肯把項鏈交給她的時候，她才明白了那個少年心中的秘密。
“你也不知道嗎？”
身邊久久沒有出聲。
宋顏把項鏈重新塞回衣服中，唇角翹起了弧度，蒼白譏誚，“算了，當我沒有問過。”
爾後閉上眼睛，讓世界歸於安靜。
大半個小時的車程，賓利慕尚停在了別墅的車庫裏。
宋顏不肯下車。
陸修瑾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解開安全帶彎下身來抱她。
“我不需要你這樣做。”這雙手，在阿笙死的那天緊緊抱著林筱，她嫌髒，“麻煩你讓開一下，我自己可以下車。”
陸修瑾的手僵硬在半空中，終究無可奈何，往旁邊退了一步，掏出一根煙來抽。
淡淡的煙霧，肩頭上雪花溶出的淺淺印記。
襯得眼角的淚痣，如墨色染出的極致。
眼中，卻仿佛有什麼化不開的東西。
宋顏沒有過多的停留，埋頭走出副駕駛。
越過他的身邊，她聽到了頭頂落下了男人的聲音，有太多的無奈，“宋顏，你是不是從來沒有相信過我？”
宋顏側過眸，嗤笑一聲，“相信是什麼？”
“陸修瑾，每次我想要相信你的時候，你總能給我致命的一擊。”
“當初，我想相信你是愛我的，可是你選擇了救林筱，你不會知道，我在熊熊大火中看到你抱著林筱離開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情。”
“後來我想相信你，相信你有辦法救阿笙，你會帶我和阿笙離開，結果你給了我什麼？你讓我親眼見證了我弟弟的死。”
“你說你不要林筱，什麼都不要，那為什麼我弟弟死的那一晚，你不接電話，為什麼要和林筱在一起？”
“一次次的，還不夠我絕望嗎？你要我相信你，下一次我是不是就該付出自己的命了？不對，還有我肚子裏那顆胚胎的命？”
她的笑好刺眼，說出的每個字都尖銳的如同刀子，全都對準了陸修瑾的心髒紮，他些日子，他每時每刻，都痛得要死。
抬頭，深深的吸了口煙，“如果我解釋呢？”
“好啊，你解釋，你告訴我，當初那場綁架案的大火裏，你不是先救的林筱，你告訴我，阿笙死的晚上，你沒有和林筱睡在一張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