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斯坦酒店地下停車場的監控全都被鄭偉關閉,但他的所作所為,全都被附近幾輛車的行車記錄儀拍了下來。
許紹城找人把所有視頻彙總,放在了一個U盤裏。
“我看完這些視頻才發現,鄭偉不僅僅是砸車盜竊那麼簡單。”他告訴趙警官。
趙警官神情凜然,鄭重地接過U盤,“我會調查清楚。”
“那就多謝趙警官了。”許紹城微微一笑。
“你不怕打草驚蛇?”坐上車後,葉行舟問許紹城。
許紹城必然是不想驚動鄭偉身後的人的,否則一開始也不會給他編一個那麼輕的罪名。
一旦事情暴露,那些人提高了警惕,查出真正幕後黑手的難度就增加了好幾個層級。
“就算打草驚蛇,我也不能輕易放過他。”許紹城的眸子黑如深夜,其間夾雜著森冷的光。
他給趙警官的視頻,葉行舟也看過,大概能夠猜到他這麼做的原因。
視頻裏,鄭偉瘋了一樣地用棒球棍敲打車窗,甚至還拿著小刀往車裏捅。哪怕知道沈玥安然無恙,他也依然捏了一把冷汗。
更何況許紹城。
“行吧。”葉行舟說不出勸他冷靜的話,“不過,你跟溫斯坦那個劉鑫源,以前有過過節嗎?他為什麼要搞你?”
“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在得知鄭偉與劉鑫源的交易過後,許紹城一直在回憶,自己是否得罪過這個人。可他在記憶裏搜尋了半天,發現在今天以前,他從未見過那張臉。
葉行舟的眉頭緊皺,“不應該啊。會不會是你搞了別人,自己沒印象了?”他埋怨許紹城:“我早說了讓你待人和善一點,別整天跟個閻羅王似的。可能你就是說了一句人家不愛聽的話,你自己都沒當一回事,人家卻記恨了你一輩子。”
許紹城語氣堅定地否認了他無根據的猜想:“我沒有見過他。”
他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就算隻是大街上擦肩而過的路人,再見麵時他都會有印象。
劉鑫源曾是沈玥的副手,如果與他有過摩擦,他不至於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沒見過人家,人家為什麼搞你?”葉行舟對他的話抱有懷疑,“他發了瘋哦,無緣無故招惹你,怕自己死得不夠早?”
“先從他的家人著手調查吧。”許紹城說。
如葉行舟所說,他訓斥下屬從不留情麵,無形中樹敵無數。
萬一其中就有劉鑫源的家人——
事實證明,這個猜測是錯誤的。
劉鑫源全家人的資料在許紹城的桌上堆成了山,他花了整整一天才全部看完。
劉鑫源所有的親屬——不管遠的、近的,沒有一個與辰遠沾邊。
但是——
劉鑫源的妻子,曾在雲天集團旗下的公司任職,最近因為公司倒閉而失業在家。
他們的兒子,上大學以來,年年拿的都是雲天集團的獎學金。
更別提劉鑫源本人當年是從雲天的皇庭跳到的溫斯坦。
劉鑫源一家人與他沒有過節,但昨天的某人有,並且過節還很多。
許紹城按下電話:“你查一查,許澤瑞現在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