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姬聽到了小孩子的哭聲,當即就放棄了占據優勢的戰鬥節奏,她不再追逐陸鹿紫雲一的軌跡,而是開始頻繁的使用縛道,以此來規劃敵人的行動方向。
鹿紫雲一不明所以,還以為他這是找到了乙骨憂姬的弱點——這個女人要麼是速度不夠快,無法追趕上他;要麼就是顧及不了太過的範圍,隻好用術式彌補!
既然被他發現了,那他就贏定了……
小青年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容。
哼,不過如此嘛,要不是有那把特殊的刀,這個女人怎麼可能抵禦兩麵宿儺!至於人見陰刀,那個家夥大概是被自己召喚出的妖鬼吃掉了吧?沒準他們就是這樣兩敗俱傷,才被這個女人撿了便宜,也枉費了他的期待。
戰鬥天才鹿紫雲一從小到大無一敗績,也基本沒吃過什麼套路,對自己的力量極其自負。
可也就在他自以為看穿了真相,滿心自得的時候,卻突兀地撞上了早已準備好的結界——這家夥確實蹦得很歡,因此憂姬也無法一下就把他摁住,隻能是用間接的方法將他捆縛到結界中。
這一回可輪到鹿紫雲一束手無策了,還不等他找到解決突圍的方法,憂姬就已經突入了他的雷電之中,在這種近身肉搏的情況下她竟然收起了斬魄刀,直接用上拳頭,很幹脆地正中了小青年的腦殼!
一聲悶響,鹿紫雲一的眼前仿佛有金星閃動,他隻覺得腦瓜子都像是隨之癟了下去。
而這一下,還隻是開始。
緊接著,憂姬的拳頭就落到了鹿紫雲一的身上,她其實是沒有係統學過拳法的,她的體術完全是在各路戰鬥中磨礪出來的結果,其實算不上精妙,但問題就在於——太痛了。
憂姬拿出了她最習慣的一套對敵處理方式,既然她已經失去了剝奪他人性命的能力,那麼隻好用單純的暴力手段把人打到無法參戰。
在對待鹿紫雲一時,當然不必像教導學弟學妹那樣溫柔,憂姬的每一拳都非常剛硬,直接把人朝著天守閣的廢墟方向打去。
此時此刻,假如某隻虛圈小豹子能在現場,大約會很有感觸,因為鹿紫雲一完全得到了和他一模一樣的款待,他根本就沒有反應和打斷的時間,隻能在遍地廢墟和憂姬的拳頭之間來回□□,又被最後一拳正中擊飛,直裝上天守閣,把那些剩下的、搖搖欲墜的建築物徹底砸了塌。
“……縛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憂姬輕聲吟唱,明亮的束縛出現,很快就把這半死不活的小青年卡了個結實,雖然他那張秀氣的麵龐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但這被打蒙後的安靜樣子反而讓他順眼了不少。
憂姬點點頭,輕盈地躍下廢墟,對因為旁觀了全場而格外沉默的同伴們道:“他就交給你們看守了,剛才那一路上我們的打鬥波及了不少無辜群眾,我先去幫個忙。”
話音剛落下,憂姬就快速的離開,她現在咒力充足,能夠大批量地使用反轉術式,雖然財產損失不可避免,但人還是能救回來的。
夏油傑終於能離開那個小口袋,百無聊賴地打量起這一回的敵人,被他的家徽和血統引起了興趣。
“喂,戈薇,她到底是誰啊?真的是人類嗎?”犬夜叉轉向身旁的少女,艱難地問道,“她說她和你是前後輩的關係,你們受到的教育這麼厲害的嗎?”
戈薇抱緊了她的小弓箭,望著學姐瀟灑的背影兩眼發直:“……我覺得,我們的學校不是一個體係。”
戈薇和犬夜叉麵麵相覷,對各自的物種產生了懷疑,那癱在廢墟上的小青年終於緩了過來,重新支楞起來,他的臉上寫滿了震驚以及不可思議,對著憂姬的背影破音大喊:“搞什麼啊,你根本就沒有用出真本事吧,就這樣打了我一頓——喂你回來!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沒有人理會鹿紫雲一,他隻能不甘心地嚷嚷,好好一個六杖光牢都被折騰得抖出了光暈。
“五條氏的家臣?還是說親族?算了,都一樣,反正你不是小憂姬的對手,可以不用掙紮了。”
鹿紫雲一轉過身,看向說出這話的人——這是一個僧侶打扮的青年男子,身材高大挺拔,雙眼狹長,耳垂仁厚,看上去是相當的好相處,尤其是這青年僧侶此刻還笑眯眯的。
鹿紫雲一嘁道:“你是什麼東西?”
“我嗎?”夏油傑指了指自己,隨即失笑,“我大概是個很不討人喜歡的守護靈吧。”
鹿紫雲一上下打量他,恍然大悟:“什麼啊,原來那個女人是通靈人嗎,我就說她一點都不像是巫女——喂,幽靈,那個女人叫‘憂姬’是不是?又是跟著那個什麼傳說取得名字吧!?”
夏油傑沒有理會小青年的叫嚷,他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語道:“……看來這個時代還不僅是屬於巫女和僧侶的,通靈人和陰陽師也是重要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