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就算您真想退位,也可以直接傳位給太子,平王做監國就可以,為何?”鄧淩問。
蒲簡笑了笑,說“太子太小,治國理政為時尚早,而且是不會娶妻生子了......”
話到此,二人已經全然明白蒲簡的良苦用心,更敬佩他的善良寬容仁愛之心,也不去阻攔他,二人表示將來定會輔佐好平王。
“明日一早,我和皇後就去山莊了,等皇後病好了,或許還會去別的地方,你們無比要安撫好平王和太子,你們可是太子太傅,萬不可讓平王來找我,大昭的將來就拜托你們了!”
此時汪孟忽然下跪,五體投地,拜了又拜,蒲簡明白他的用意,拉起他道“你我的情誼斷不會因此而改變,以後可以來山莊,談談詩詞歌賦!平王做皇帝一定比朕要好。”
......
回到後宮,聽到兄長和太子的聲音,他無限欣慰。他走進大聲道“睿兒,父王問你一件事,你可願意?”
蒲睿跑了過來,仰頭道“什麼事?父王快說。”蒲簡蹲了下來,再他耳邊悄悄說著,直減蒲睿先是驚訝地瞪大眼睛,而後表情沉了下來,不停的點頭,終於開口道“父王放心,孩兒懂了,孩兒已經長大了!”
蒲簡對著皇後點點頭,他也沒有想到蒲睿會如此顧大局,是蒲家的好男兒。
次日清晨,蒲簡抱著裹得嚴實的皇後出宮了,幾個麽麽抱著小公主,隻有輕靈和常忠送至宮門口,揮淚送別,一隊人馬在天亮之前就消失在京城之中。
紫宸大殿中,群臣在此,平王在最前麵,參拜了龍椅後,轉向大臣開始過問國事。隻見鄧淩和汪孟上前兩步跪了下來,鄧淩從袖中拿出詔書,交給常忠宣讀。
傳位於平王的聖旨震驚了大家,卻又表現的極為平靜,或者就如同鄧淩此前說的,平穩過渡而已。隻有平王一人恍然大悟,才知道蒲簡此前各種交代的用意。可他認為此時不可行,跪聽完聖旨就要出去追蒲簡。
“陛下,您就別追了,晉王就是怕您如此才會不幹親口告訴你!他去意已決!”鄧淩即刻跪求道。汪孟在一旁也勸阻道“陛下,如今大昭需要您,萬不可推辭啊。”
平王表情嚴肅,大聲道“真是荒唐,哪有皇帝說不做就不做的,我一定要去找他回來!”說什麼也攔不住,大踏步往外走。
直減蒲睿出現在門口,大喊“父王莫急!”平王踉蹌一步,這是在叫自己嘛?
蒲睿從袖中掏出一塊絲絹,上前交給平王,然後跪下“從今日起,睿兒便是您的兒子,參見父皇!”這一聲讓平王心口柔軟又緊張,這才是蒲簡為他做的最大的打算,從未流過淚的他,眼眶已經朦朧了。
鄧淩和汪孟稱熱打鐵,恭敬跪地道“臣等叩請陛下!”大殿裏所有人齊聲叩首,蒲睿繼續道“懇請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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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平王從糾結感動中緩了過來,緩緩走上台階,艱難地坐到龍椅上,想著剛才絲絹上的話“兄長,說到底還是我自私了,把皇帝這樣的苦差事留給你,可隻有你才能扛得住這江山!”
是啊,為了蒲家,為了這江山,這個兄長隻能挺起胸膛,硬起肩膀,他咽下自己的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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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他收到蒲簡的來信,他和表妹學了醫術,到處雲遊,治療病人,以另外一種方式守候著天下。山莊的兩個小公主已經會走路了,常麽麽和於悅竹拉著她們玩耍,等著她們的父母再次回到家。
五年後,大昭已經成為北方最強大的國家,在一個陽光普照的下午,蒲榮在拱星殿等來了征戰歸來的蒲睿,統一天下的步伐更快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