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生知道他媽一向向著溫漫,所以實話實說也沒用,“媽你別管。”
陳母道:“我怎麼不管?過了年,漫漫就是我陳家的兒媳婦了。”
陳默生說道:“媽,她今年才十八歲,我都二十四了,要是擱村裏,我都是她叔叔輩了,我娶她,不是招人笑話嘛!”
陳母勸道:“你這說的什麼話,就算是叔叔輩咋了,你跟她又不是親叔侄!更何況,你那幾個弟弟,外甥,可都是被她哥給塞進軍營的,這份恩情你總不能忘了吧?”
見他無話可說,陳母道:“往年你說她小,也就罷了,如今她都十八了,你還嫌她小!我不管,反正你今年年底無論如何也得去她家裏頭提親,我剛已經答應漫漫了,你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陳默生還想說什麼,陳母離開了。
而溫漫也明顯聽清了陳母的話,所以羞紅了臉將門打開說道:“這話可是你媽說的,不是我說的!”將信交給他,以為她嫁他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不想陳默生接過信說道:“我不會娶你的!”
溫漫頓時氣炸,她瞪著陳默生的背影,“陳默生,你給我回來!”
時千很快接到陳默生打來的電話,說信找到了,她興奮的耶了聲,陳默生聽著她的笑聲,好像突然就忘記剛才籠罩在心裏的陰霾,嘴角不自覺浮現出笑意來,眼底也盡是溫柔,隻是,她很快就借口有事掛斷了電話。
然後他的心又覆上一層更加濃厚的陰霾……
時千的廠子開起來,到現在一共六個人,對,隻剩下六個人了。
一個因為親戚說了什麼,不願幹了,一個因為家裏農忙,抽不開身,也不願幹了,雖然少了兩個,但好在還留了六個,她已經覺得賺了。
更何況明明貨都已經排到明年秋裏了,但因為六個人的趕工,已經將交貨期提前到了明年春天,交貨的速度加快,來買衣服的人就更多了……
“時間”的名號現在已經在城裏被打的響亮。
溫漫自是也有所耳聞,因著離年根越來越近,所以她隻要一想到陳默生的拒婚,就覺得是時千在給她扇著巴掌……
中午,時千離開廠子,文娟因為剛來月事的關係,血流還不暢通,疼得她全身直冒冷汗。
她堅持著走到廚房,在鋼筋鍋裏裝了些許水,燒熱準備喝,但趴在桌上卻一不小心睡著了。
這時,一抹身影偷偷潛進來,將火引燃到就近的簾子上,簾子上麵連著竹竿,如果竹竿倒下去,勢必會砸在旁邊的工作區內,工作區內全是布料,隻需要一丁點火星便可引燃全部。
更何況是燃燒的整個竹竿,這個廠子……就等著完蛋吧!
這抹身影走的時候,見文娟疼得全身的衣服都濕透了,理都沒能理她一下,抬腳離開……
文娟的腹部本就疼的厲害,此時又聞到了怪味,隻覺得胃裏頭一陣翻滾,她迷迷糊糊幹嘔了聲,招致腹部更加疼痛。
她皺眉時,不自覺低吟了聲,疼得她幾欲暈倒,意識朦朧的時候,她聽見有人在喊,“著火了,著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