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瞳孔放大時,她往後退了半步,盯著這扇門猜測,想必,藺茹此舉應該是在報複時千贏得了那場比賽。
唐禦跟南歡以前的事她也不是不知道,若是他倆當真發生點什麼,那時千跟他豈不就隻有離婚了?
想到陳東對她的念念不忘,她想也不想的跑過去找時千,卻沒想到,會陰差陽錯的先遇到陳東。
陳東問,“找到人了?”
席霜遲疑片刻,“找到了,他……”
陳東用力攥住她的手腕,質問,“在哪裏?”
席霜說道:“倉庫。”
陳東跑過去的時候,席霜看著他的背影,心裏有著不好的預感。
就在這時候,時千的聲音傳來,“席霜……”
幾分鍾前,藺茹收買了個工作人員,讓他帶唐禦去倉庫裏麵更換衣服。
隨後,她又催促南歡去找他……
倉庫門口,南歡猶豫了。
她對唐禦的不甘心她清楚,可唐禦對她的感情她也清楚……
兩年前,她以為她是唐禦心裏的唯一,因為她確實是他除了佟香玲和唐馨以外唯一接觸的女人。
因為這點,她的雙眼徹底被迷住,以為自己成為了他心裏獨一無二的存在。
他可以不對她溫柔,隻要足夠紳士就行,他可以不足夠體貼,隻要她說了,他依言能做到就行!
她一直都很滿足這樣的他,也一直以為他們能這樣走到最後。
直到,時千這個女人的出現,他遵從佟香玲的意思娶了她……
她心痛過,傷心過,難過過,也在兩年後的今天,認清楚了他。
原來當他真正愛一個人的時候,他是會變的。
他可以為了時千,絕情的同她說話,也可以為了時千,無視她的存在,也可以哪怕時千什麼都不說,他也能自覺變得貼身、周道,甚至無微不至,他心疼她,緊張她,愛她已然愛到了骨子裏,跟兩年前他所表現的完全不同……
原來,這就是愛和不愛的差別啊。
原來,那時候他隻是單純的在遵從父母的意思同她交往罷了。
她還一直以為自己在他心裏有過那麼一席之地呢。
到底是她太天真,還是太有自信呢?
她猶豫了很久,還是將門推開了,倉庫有些大,她第一眼沒看到他,緩緩走了進去。
最裏麵,唐禦還沒來得及穿上衣服,聽到腳步聲,拿著衣服護住胸口扭頭看過來,見是她,皺眉問道:“你來幹什麼?”
南歡羞紅了臉,偏過頭去,“我,我……”
唐禦看了眼她,將衣服快速穿在身上。
南歡偷瞄了他眼,站著也不是,轉身也不是,走也不是,最後,到底還是僵著身子,低垂著眉眼站在那裏!
唐禦將衣服穿好後,看了她眼,徑直走過來,南歡的心跳有些加速,但誰知,他竟直接繞過她準備離開!
霎那間,她轉身叫住了他,“唐禦!”見他步子頓住,她問,“不管怎麼說,我們也算是談過一場,你對我要不要這麼冷淡?”
唐禦冷漠開口道:“我現在已經結婚了。”簡單一句話,所表明的意思太多。
南歡點頭,“我知道,我隻是覺得……”他原地不動,沒有看她,“就算當不成戀人,我們也可以成為朋友不是嗎?”
唐禦知道他跟她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若想成為朋友,完全可以,隻是他怕時千介意,“不行!”
南歡沒想到他竟然會絕情到這個份上,“好歹我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你竟然為了時千,連朋友都不願意和我做?”
唐禦說道:“我覺得點頭之交已然足矣。”
南歡到底還是沒忍住紅了眼,“唐禦,你怎麼能這麼絕情?難道我們倆二十幾年的相處,還抵不過……”
她閉了閉眼睛,無需問唐禦,連她自己都想否定,確實抵不過不是嗎?他們可是夫妻……
她微頓,轉而道:“我們兩家的關係,你應該清楚,父輩間有著過命的交情,我們身為他們的兒女,怎麼可能淪為點頭之交?若是讓你爸知道了,你覺得他會怎麼想?再者,時千也總不可能會因為我們說兩句話就跟你離婚吧?她看起來……”
唐禦打斷說道:“她很小氣的……”
南歡咬著唇堪堪閉了嘴,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強忍住眼淚問,“難道我連跟你做朋友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唐禦看了她眼,見她眼睛裏閃著碎光,看著緊閉著的門,說道:“我出去了。”
這四個字代表了什麼,南歡自然是清楚的,當他從她身邊走過的那刻,她的心髒像是突然被人徒手從體內取出似的,變得生疼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