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千困的不行,在車上就睡著了。
唐禦脫下外套蓋在她的身上,一路將車開得很慢,到家了,也沒忍心打擾她,直接將她抱回了家裏。
熟料,他剛把人放在床上,親吻她,準備讓她安穩睡去時,就聽外麵傳來陳大妮的聲音,“時千!時千你快給我滾出來!!”
他的眉心狠狠的蹙起時,時千被這吼聲驚醒,她睜開眼睛的瞬間,迷糊問道:“誰啊?怎麼這麼……”
吵字還沒說出來,就聽陳大妮再次大聲道:“時千!我知道你在家裏!你快給我出來!”
唐禦轉身準備出去,時千將他的手抓住,“慢著。”
她知道陳大妮瘋起來唐禦八成是對付不了她的,所以,雙腳挪到床邊準備穿鞋,被唐禦拉住手。
她以為他是不想讓她去,正準備勸說,見他緩緩彎下身來,在她麵前低著頭,幫她……穿鞋!!
她的瞳孔驟然放大,在眼看著他拿起鞋來,一隻一隻幫她穿好,心裏的震撼就像是被原子彈轟炸過似的。
唐禦直起身來的那刻,見她盯著自己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納悶道:“怎麼了?”
時千震撼的完全說不出話來,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有一個男人以這樣的姿態彎腰幫她穿鞋。
這一刻,她看著眼前的男人,感動的眼眶都熱了,然而還來不及溫情,外麵繼續傳來陳大妮的吼聲,“時千!!”
她雙腳落地,皺眉朝簾子外麵走去,待見陳大妮瘋子般的準備衝過來,問道:“有事?”
陳大妮瞪著她,若非知道唐禦在,隻怕早就對她動手了,“現在上麵定了建國的罪,並讓我們在明早之前離開部隊!你滿意了?”
時千哦了聲,“你離開就離開,關我什麼事?”
陳大妮咬牙切齒說道:“要不是你,上頭能定建國的罪嗎?!我兒子到底在那裏,你快把我兒子還給我!”
時千皺眉,“我怎麼知道你兒子在哪裏!”看著她瘋狂這樣子,想到她明早要離開,她真怕她想不開,她用手護著肚子,挽住唐禦的手臂,讓他做自己的靠山,說道:“那件事不事我做的,你找錯人了!!”
陳大妮怎麼可能會聽她的,“都說是你!肯定是你,是你把我兒子給騙走的!你快說我兒子現在到底在那裏!他沒有錯,他從來都沒有做錯過任何事!我們家現在變成這樣都是你們一手造成的!”她說著說著便哭了,“時千!就當我求你了!你快告訴我建國現在在哪裏好不好?就算我不能留在這裏享榮華富貴,我也無所謂!我隻要他活著,我隻要我兒子還活著!”
時千到底是個要當母親的人,此時聽她這麼說著,竟然也不似先前那般怒了,她緩和了下情緒說道:“抱歉,我確實不知道你兒子現在在哪裏!當日救走他的另有其人!是她戴了假麵,才會讓人誤會救走你兒子的人是我!但其實我根本就沒有那個能力劫獄……”
陳大妮隻以為她是當著唐禦的麵不敢承認,便尖著聲音道:“你少忽悠我!我不會相信你的!肯定是你救走的我的兒子!”她手指著她,全身顫抖著,“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對桃花有再大的怨氣,也不該這麼對建國啊!他什麼都不知道,一心隻想著報效祖國!你為什麼要這麼設計他,那些無中生有的事都已經讓他說不清了,你為什麼還要用這種方法害他!你的心思怎麼這麼惡毒啊!”
時千聽她一會兒指責她,一會兒苦苦哀求她,又一下子開始指責,雖然心裏不是滋味,但念在陳建國現在失蹤,她們家沒有了支柱的份上,也懶得火上澆油,“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想怎麼想隨便你吧。”畢竟她現在還懷有身子,若是情緒波動太大,怕是會對胎兒有影響。
唐禦見她突然變得這麼佛係,倒有些對她刮目相看了,但垂眸時,見她一下一下撫摸著肚子,好似在安撫肚子裏的孩子,怕她受到驚嚇,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她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因為身為母親的保護欲,思及此,他冷眼瞪向陳大妮說道:“這件事的是非對錯都是上麵的決定,跟千千無關,你要是想伸冤,大可以上報上去!何須在這裏浪費時間?!”
陳大妮聽聞,含淚說道:“我要是有處去說,我還需要來找時千嗎?宋陽無能為力,陸營長說他不管,方美麗說她插不了手,除了時千,我還能找誰?”她用力咬著牙,“而且這件事本來就是因她而起,要不是她,建國能不見麼?我們現在能有理說不清麼!”
唐禦說道:“不是千千!”
陳大妮張嘴準備說他護短,他道:“如果這件事真是千千做的,宋陽怎麼可能不審訊她?”
陳大妮說道:“還不都是因為你們蛇鼠一窩!”
時千在唐禦未開口前,攥住他的手,朝陳大妮說道:“我跟你好好說話你不聽,難道你非得讓我去找營長來主持公道才行嗎?”
陳大妮倒求之不得了,然而時千卻說道:“你別忘了,現在上頭已經判了陳建國的罪,而你現在也什麼都不是了!就憑你現在的身份!配跟我這麼說話嗎?”
陳大妮被刺激的不行,“你……”
時千說道:“你再鬧,我不介意讓唐禦找人現在就把你趕出部隊!到時候天高路遠的,你自己走回去,一個不小心再被狼吃了……”
陳大妮氣得全身發抖,臉色蒼白,“你……你……”
時千微抬下巴,眯眸瞪著她,陳大妮淬了毒般的眸子瞪了她良久,最終還是轉身離開了!
時千冷哼了聲,收回瞪著她的視線說道:“不識好歹!”說好話的時候不聽,非得把她逼急了……
唐禦摸了摸她的頭,“別氣了。”
時千深吸了口氣,吐出時說道:“不氣不氣。”
說著,摸了摸肚子,朝他狀似無意問道:“你說,陳建國這事上頭咋定罪定這麼快啊?”
唐禦抿著唇沒有說話,雖然這件事有很多的疑點在,但畢竟人證物證俱在,加之上頭對這件事一直抓的比較緊,所以定罪的快完全在情理之中!
隻是,那個女人把他救走的目的何在?如果他隻是一枚棋子的話,那事情敗露的時候,他就已經無用了呀!
還是說,他還另有其他用途?
次日,天不亮,敲門聲就咚咚咚的急切響起。
不隻是他們的,還有隔壁屋的,時千打著哈欠睜開眼睛的時候,唐禦親吻著她額角哄她,“困的話再睡一會兒。”
時千實在是吵得頭疼,搖搖頭說,“不睡了,先出去看看怎麼回事吧。”
唐禦幫她穿好衣服,最後幾秒鍾內就穿好了自己的,而後拉著她的手,一起出去將門打開。
門口站著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宋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