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千震了下,“你說誰?”
唐禦也在瞬間眯起眸子,竟然是安忘?!
駱小妮說道:“他叫安忘!”
當噗通的聲音響起時,所有人齊刷刷的朝聲源地看過去,然後就看見石頭摔坐在了地上。
時千急忙趕過去扶他的時候,石頭六神無主道:“我,我沒事,沒事。”
駱小妮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因為前世他對她實在做了太多太多,就因如此,她才不忍心看他越陷越深。
時千大致也明白石頭的心思,但她的寶貝女兒說喜歡別人,她又怎麼舍得勉強她,再者,她才剛回這個家。
石頭很快就借口有事走了,駱小妮知道他不過是不想麵對她罷了。
時千拉住她的手柔聲問道:“你怎麼會認識安忘的?”
駱小妮看著她握著自己的手,下意識想抽出,但忍了下沒動,“我奶奶住院的時候,我在醫院碰見了他……”
時千一臉期待的問道:“然後你……對他一見鍾情了,還是……”
駱小妮微紅著臉,低下頭來,“嗯。”雖然前世並不是這樣,但這一世隻能稱之為一見鍾情。
時千聽聞,下意識看向唐禦,果然見他臉色陰沉的可怕。
駱小妮順著她的視線朝唐禦看去,有些莫名,“怎麼了?”
難道她喜歡安忘,他們還想要插手嗎?
唐禦走過來,坐在了她對麵的沙發上,然後脊背挺得筆直,目光緊鎖著她道:“安忘的家世背景你可清楚?”
駱小妮前世了解的並不多,隻知道他媽對他態度很冷漠,所以她搖頭,也想趁機從她父母口中挖取更多。
唐禦看了眼時千,意思想讓她開口勸勸,時千自是明白他的意思,所以握緊了駱小妮的手,說道:“安忘的母親安媛是我跟你爸很好的朋友,所以他家裏事我基本上都清楚,正因如此……”
她沒有明說,隻是說道:“安忘是安媛抱養的孩子,不是她親生的,但她一直瞞著她爸媽,沒讓他們知道,後來安忘因一次意外被他的外公和外婆發現他不是他們親生的外孫,自此對他變得特別的冷淡……”
駱小妮聽此,問道:“她為什麼要抱養一個孩子呢?還有,安忘的爸爸呢?”
時千道:“因為她本來的兒子被她的前任公婆搶走了,她為了不讓她爸媽太過傷心難過就抱養了一個孩子,但紙包不住火,這件事很快就被她爸媽給發現了,然後安忘就成了安家一個極為尷尬的存在……”
駱小妮聽此,極為心疼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他的性子會那麼冷漠,眼神也總是那樣冰冷……
唐禦看了看她說道:“別說他的外公、外婆,就連安媛現在都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他的處境這麼尷尬,隨時都有被安家人踢出去的可能,就這樣的一個人,你若是喜歡他不是給自己找罪受麼?”
駱小妮知道他可能是為了她好,才說的這句話,但在這個時間節點上,他不覺得自己說這句話很沒資格嗎?
她抬眼看著唐禦說道:“我受的罪難道還少嗎?”
唐禦一下子就被狠狠的噎住喉嚨。
時千也看著駱小妮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時電視裏正在播放一首水木年華的《一生有你》。
因為夢見你離開
我從哭泣中醒來
看夜風吹過窗台
你能否感受我的愛
等到老去那一天
你是否還在我身邊
她想,不管未來的路有多難走,她都想陪著安忘跟他一起走。
一直走到……世界的盡頭。
十點多的時候,林翠翠跟黨紅軍帶著兩個女兒來了。
時千朝駱小妮介紹道:“這是石頭的兩個姐姐,是個雙胞胎……”
駱小妮看著麵前長相並不完全相似的兩人,點點頭,“你們好。”
時千說道:“左邊是姐姐叫黨以萱,右邊的妹妹叫黨含煙。”
黨紅軍說道:“她倆長得不一樣,但你那兩個弟弟,可是長得一模一樣呢!”
駱小妮微張了下嘴巴問道:“長得一模一樣嗎?”
時千笑著點頭,“對,有時候就連我都分不清,當然這情況隻限於他倆不說話的時候……”
聽到這裏,林翠翠最有發言權了,“他倆長這麼大了,我一次沒分清過,每次都被唐末糊弄!”
時千噗嗤笑了聲,“唐末那家夥每次騙完你回來都要跟我炫耀!”
林翠翠捂了下臉,“沒臉見人了。”
時千哈哈笑著的時候,黨含煙問道:“姨,這次他倆去了好久呢,馬上就開學了,還不準備回來嗎?”
時千看了她眼,微微笑著說道:“快回來了,再有個四五天吧。”
黨紅軍問道:“是不是唐末不在,沒人跟你拌嘴,你還覺得特沒意思了?”
黨含煙撅嘴道:“對啊!我這段時間都快無聊死了,都沒人陪我玩,不過,小寶回來了就好了……”
駱小妮看她行為舉止,還有說話這樣,覺得她就是個調皮可愛的小公主,而對比她,另一位就顯得安靜很多,再加上還留著一頭黑長直,看起來活脫脫就是個女神,她問道:“你們……在哪裏上大學啊?”
黨以萱見她盯著自己看,回答道:“我在W市上,學美術,妹妹也在W市,不過她讀的師範。”
黨含煙聽聞,撇撇嘴道:“要不是我爸媽非要讓我跟我姐在一個城市,我肯定去……”
林翠翠戳她腦門,“去去去,就你當時那成績,有學校肯收你就不錯了!”
黨含煙道:“分明還有學校要收的,都是你們!這麼小的城市根本就限製了我發揮的餘地!”
黨紅軍接連嘖了好幾聲,“還限製你發揮?你當你人中龍,鳥中鳳啊?你咋不上天呢!”
黨含煙道:“我也想上啊,話說回來,我當時說要陪唐末他們去京城,你幹嘛不讓我去,是不是怕我浪費錢?”
黨紅軍咳嗽了聲,目光移開左看看右看看,心虛的不成樣子。
黨含煙走到他跟前,叉腰道:“爸,我到底還是不是你親生女兒了!黨午他想幹嘛就幹嘛,憑什麼我就不行!”
林翠翠見她眼睛紅紅趕緊說道:“你爸哪有啊?”
黨含煙道:“分明就有,去年寒假唐末他們回去,黨午陪著他去玩到開學了才回來!”
林翠翠說道:“這件事我不都給你解釋過了麼?是石頭他當時騙你爸的錢說要去給我買禮物,他偷摸著去的!”
黨含煙哼了聲,“總之他說什麼你們都相信!”
林翠翠看向黨紅軍,讓他自己說,他看了看黨含煙道:“我哪兒知道他拿這種事騙我,他攢零花錢給你媽買禮物的時候,你在哪兒呢?年紀輕輕的天天就知道買化妝品化妝,真不知道你們現在這些小丫頭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