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傳來,詹月白低頭看去,那把熟悉的短刀正插在胸前。而他正好將摸出的靈石捏碎,給白芷和蕭書發了傳聲符。
做完一切,他身體不受控製向後倒去。墨流觴的重量直接壓在他身上,一起跌進土裏。
蕭書和白芷趕到的時候,天上全是飄著的白色粉末,地上也鋪了薄薄一層。
白芷好奇伸手接住,還放到鼻尖聞味道。
“那是骨灰。”蕭書好心提醒。
“!”白芷嚇得不行,趕緊拍掉,使勁搓著手。
蕭書環顧四周,唯一一處幹淨的地方,靜靜躺著兩人。
墨流觴完好無損,詹月白渾身是血,一半是挖狐妖內丹染上,一半是打鬥的時候受的傷,但並沒有短刀存在。
見救兵趕到,詹月白精疲力竭,軟軟抬起手。白芷趕緊過去將回靈丹塞進他嘴裏。
“師尊……幻境……弟子無能……”斷斷續續話還沒說完,詹月白終於支撐不住暈過去。
他們各自攙扶著人站起來,前往傳送陣。白芷震驚不已:“詹師弟好像又長大了!”
蕭書扶著墨流觴,聞言往旁邊瞧了詹月白一眼。幾個月沒見,小正太長成大少年,雖然墨流觴跟他有過解釋,他還是很吃驚。
他對詹月白的印象還停留在剛招新,那時候,詹月白是個子不及腰的小布丁。現在看起來,竟隻比白芷矮半個頭。
如果沒記錯,詹月白入學時候報的年紀是十二歲?還未一年就長到十六七?普通人哪裏靠吸收妖力成長,屬實不正常。而且連師弟都破不了的幻境,築基都沒有的人竟然還清醒著。
詹月白依舊是髒兮兮的花臉,身上也是血水摻著泥土慘不忍睹。蕭書隻好給他施了個淨身決,順便用靈力在他身上探了一遍,發現他體內有兩股力量。一個是水靈根,另一個又是什麼?
墨流觴輕輕哼了一聲,似是很痛苦,蕭書沒再繼續檢查。他暗自記下,決定查查詹月白,等師弟醒了問問他到底想做什麼。
傳送陣啟動,四人很快回到麓山。
因為記掛墨流觴情況,詹月白短暫失去意識又迅速醒來。非要跟著蕭書他們去西苑。
蕭書勸他:“你先回去歇息,現在你也做不了什麼。”
“師尊是因為弟子才涉險,弟子自當竭盡全力,照顧他直到恢複。”
蕭書沒有再說什麼。
將人安置好,蕭書展開法陣指向墨流觴額頭,想進入幻境,但被拒絕。
白芷看到蕭書被反噬,著急上前扶住人。
“師尊你沒事吧?”
蕭書搖搖頭:“墨掌門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但如果一直醒不過來,就難說。我修為不及他,沒有他許可,進不了幻境。”
他突然想起什麼,問詹月白,“你知道你師尊和哪位仙子最交好嗎?若是他信任的人,或許能幫忙打破幻境。”
詹月白抿著唇搖搖頭。
洗幹淨的小臉嬰兒肥已經完全消去,滿臉透著疲憊,一雙杏眼又大又圓很是清亮,加上他淡然深沉的神色,少年的純真和成人的穩重竟結合得剛剛好。
不過也不是師弟喜歡的類型。蕭書看完後給出評價,轉而想用靈力把墨流觴體內的妖氣逼出來。
詹月白欲言又止。
“咦。”蕭書停下,“這妖氣似乎會吸收靈力,然後越積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