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鍾情(1 / 3)

窗子開了個五厘米的縫隙, 室內外的冷熱溫度完美中和。外麵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雪,大雪,雪片簌簌拍打在窗子上, 被那皎皎月光和河對岸的萬家燈火映照, 暈染成浪漫的彩色。

隻可惜窗簾已經全部遮擋上,室內的人也無暇欣賞這份美景。

屋子裏隻開了一盞小夜燈, 橙黃溫暖的橘調,落在床頭櫃上。夏星人伏在易楚辭的身上, 一隻手被他牽引帶領著,整張臉都埋在他頸窩裏。

她覺得自己現在像隻熟透的蝦子,整個身體都在蜷縮緊繃,體溫也不斷在攀升, 像是被人放在鍋裏麵蒸騰煮沸。

偏偏易楚辭還靠在她耳邊不停喘息。齒尖咬磨著她耳垂, 嘴裏吐出的盡是些不三不四的葷話。

“上下動作, 別碰那兒,”最脆嫩的地方被她用指甲刮了一下,他疼得嘶了一聲,重重含住她耳朵,閉著眼睛含混問:“故意報複, 嗯?”

“都和你說了我不會。”她扶著他肩膀微微起了身,幹淨的眼珠裏有漫起的潮氣,漂亮又朦朧。

室內溫度被窗外雪色中和的已經恰到好處,但兩人身上都濕漉漉的,被汗浸濕,像兩條剛從河裏被打撈起的小魚。

夏星伸手輕輕撥了下他發潮的劉海。

因為起身和動作,她身前的風光不經意露出來,那裏麵白花花一片。身材好不是吹得, 該有的都有,其餘卻平坦一片,一絲贅肉看不到。

黑色和白色的強色差對比。白襯衫領子退到肩膀之下,那細細的黑色肩帶就掛在肩頭,勒在凹陷的鎖骨上,往下,有黑色的邊緣若隱若現。

易楚辭腦袋隨著她撥動的動作輕輕晃了下,眼睛不受控製地朝下看去,眼神深而幽邃。

那一貫冷感的眼裏今晚從始至終都像是滾了團火。

凡是男人都有那麼點兒劣根性,他也不例外。

想弄她,想看著她為他哭,想和她行盡這世間愛人之事。

也想和她有個炫而燦爛的未來。

他半靠在床頭,看著趴在他肩頭又重新閉上眼的夏星,他含了含她耳垂,聲音嘶啞的叫了聲:“寶貝兒。”

他捏起夏星的脖頸重重吻上去。

一切結束,他抬起頭,幹燥溫熱的唇瓣在她眼皮上落下了個輕柔至極的吻,用非常正式的語氣對她說:

“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臥室內窗簾嚴絲合縫的合在一起,旭日未出,房間裏麵昏暗一片。

易楚辭早晨是被氣憋醒的。

他做了個夢,夢裏他仰躺著,身上壓了塊厚重的青皮石板。

也是在這間臥室,夏星手裏掄了個大鐵錘,手臂高高抬起,下一秒,她手中的鐵錘對著他的胸口徑直砸下來。

易楚辭掙紮著想要睜眼,但睫毛上有拖拽的力量,等那力量消了,他眼睛睜開,看自己身上壓著的不是青皮石板,也沒有掄起的大錘。

是自己的女朋友,夏星。

晃蕩著兩條小腿趴在他身上,無聊玩他睫毛。

“醒了?”

她雙手撐著下巴瞧他,像是在研究什麼稀有動物。

閉眼緩了會兒,易楚辭扶著她的腰慢慢起身,半靠到床頭上。

他一隻手扣住她脖頸,閉著眼睛親親她嘴唇,啞著嗓子問:

“幾點了?”

夏星拇指按了下home鍵,掃了眼,才說:“5點40。”

“這麼早?”昨晚鬧得太狠,易楚辭嗓子幹澀發緊,他伸手從床頭櫃上撈過清水,給夏星喂了口,又遞到自己嘴邊。

一邊喝,腦子裏一邊慢悠悠地回想自己的睡姿有沒有什麼不雅。

總結應該是沒有的,他水杯送回去,心也放回了肚子裏。

夏星趴在他身上用指腹蹭他下巴上冒出的青茬,回答得有些不著調:“這不是第一次和男人同床共寢,心情難免激動,起的就早了點兒。”

她已經洗漱完了,身上清爽幹淨,早上起床上廁所後回來再沒睡著,第一次和男朋友一起睡覺,心裏難免有點偶像包袱,不想讓對方看見自己清晨睡醒那副不修邊幅的樣子。

她說話時,毫無戒備的在他臉上戳戳碰碰,像是好奇。她身上穿著易楚辭的白t灰褲,麵料寬鬆柔軟,是昨晚睡前易楚辭給她找的。

領口隨著她的動作滑下,露出半個白皙圓潤的肩膀,裏麵好風光一覽無遺。

額角跳了跳,易楚辭隻看了一眼就強迫自己收回視線。

偏偏始作俑者毫無自覺,扒著他肩膀往上又爬了爬,專注研究他下巴上冒出的淡青色胡茬,一臉驚訝地說:“我以前一直以為你不會長胡子。”

實在是易楚辭的這張臉太過幹淨,冷淡且有少年感,在學校裏出現時,永遠都是幹淨利落的樣子。

她活動時不可避免磨蹭到那地方,大概自己也察覺到了,夏星逐漸消了聲音,空氣開始變得安靜。

手摸在她背脊上,易楚辭挺著腰往上碰了碰,聲音隱忍伴著啞意,說:“你對我是不是太放心了。”

昨天隻一次就睡了,怕小姑娘害羞,那一次也很克製,整個過程幾乎都是他帶領著她在探索。

睡覺的時候兩人中間隔得遠,易楚辭床大,夏星睡覺又喜歡貼著邊緣,挨著床邊把自己蜷成一團。

易楚辭沒過去摟她,是怕自己中途把持不住。

但夏星睡到後半夜就開始不再老實,自動自發地滾到床的那頭去尋找熱源。手臂環住他的腰,整個人都黏在他懷裏,貓崽子似的。

易楚辭被她貼得身上滾燙,不舍得吵醒她,他掀開被子輕手輕腳下了床,一晚上洗了三次冷水澡。

剛睡沒一會兒,就又被她弄醒。

他琢磨著明天回去應該給她改個新的備注,磨人精。

夏星沒回他這個問題,隻摟著他脖頸,兩隻眼睛清淩淩的看著他。

他身體和這屋子裏的溫度一樣,都熱烘烘的。

易楚辭眼底意圖明顯。

但火沒等燎原,旁邊的手機亮起。

林澤早上一睡醒就發現舒玥把他微信好友給刪了。

元旦吃飯那次回來兩人在食堂又遇上過幾次,但都沒能說得上話。多數時間是他先看見舒玥,想過去打個招呼說句話,沒等挪步,那邊人轉身就走。

也不知道是沒看見他,還是看見了才故意轉的身。

知道元旦那天自己把人給得罪了,林澤回來後幾次掏出手機,想要把話說開給人道個歉,敲敲打打幾次,覺得不妥,又一溜煙的刪去。

恰巧昨天趕上個朋友過生日,桌上喝了點酒,酒勁兒上頭,想到苟鵬前幾天在寢室裏說過的大一女生開學重換寢室,手機在掌心裏轉了幾圈,他借著由頭打字:[聽說你們下學期重換寢室,東西沒地兒儲存可以放到我這裏。]

信息發過去,等了幾分鍾,那邊始終靜悄悄的。

桌上酒瓶相碰,男男女女說話談笑的聲音喧嚷雜鬧,林澤斜著身子坐在一角,指腹摩擦著手機屏幕,又等了會兒,那個對話框裏始終靜悄悄的,他按滅屏幕,重新回歸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