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殷紅像是一道符咒,將顧傾心死死地定在原地。
她死了,還是被自己給蠢死的!
最後,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厲行舟拉著走到餐廳,又是怎麼頂著某人那炙熱的目光吃完那碗麵條的。
“厲先生,我要出去一趟,你自便!”
房子是厲行舟的,顧傾心就算有再多的不適,也不會厚著臉皮趕人家出去。
不過她要出去是真的。
這件事情很蹊蹺,她必須找顧韋君問清楚。
厲行舟沒說話,隻是用斂眸作為回應。
眼前這個拘束害羞的顧傾心,還真不如以前那個古靈精怪的顧傾心可愛。
不過她這故意回避的樣子,還真是讓人猜不透她心裏到底是怎麼看待這件事情的。
顧傾心騎著機車,逃難一樣直奔顧氏公司。
她的到來,直接打斷了辦公室裏的談話。
“顧傾心,你來幹什麼?”顧盼盼擰著眉,一臉不悅地問。
顧傾心斜了她一眼,“我來找我爸,有問題嗎?”
“現在是工作時間,沒看見我在跟爸談事情嗎?”
“抱歉,你穿成這樣,我還以為是哪個賣酒女郎呢!”顧傾心瞥了一眼她的超短裙,仿佛髒了自己的眼一樣,下一秒又迅速的別開。
“你……”
“好了,你出去,你姐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顧韋君製止了顧盼盼再開口。
這突然的冷淡,讓顧盼盼心裏極端不平衡,她噘起嘴,跺著腳離開了辦公室。
顧傾心這賤人,她到底做了什麼,讓爸爸對她的態度突然改觀了?
“爸,您讓我見厲行舟的目的是什麼?”顧傾心直接了當地開口。
麵對她的質問,顧韋君表現得很淡定,他抿了一口茶,不緊不慢地啟唇,“我是你爸,我還能有什麼壞心思嗎?”
顧傾心捏著拳冷嗤,“正是因為您是我爸,我才比任何人都清楚您那醜惡的嘴臉!”
“醜惡?”顧韋君喝茶的動作突然停頓了下來,“你跟厲行舟幹柴烈火的時候,可不是這麼想的吧?”
“果然是您!!!”顧傾心攥緊了骨節發白的拳頭,“您這是在賣女求榮!”
顧傾心比誰都清楚,他們在顧韋君的眼裏,都不過是一枚棋子而已。
包括他表麵寵愛的顧盼盼。
“你去外麵打聽打聽,多少女人削尖了腦袋想要爬上厲行舟的床,你不感謝我也就算了,還反過來怨我,你對得起我為你謀劃的一切嗎?”
看著他那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沾沾自喜的神色,顧傾心隻覺得一口惡心在胸腔裏橫衝直撞,把她的五髒六腑都撞得悶悶地疼。
“您就不怕遭報應嗎?”顧傾心艱澀地開口。
她已經沒有勇氣再去探究父親還有多少肮髒的麵孔了,但願今天以後,永不相見!
“不知好歹!”顧韋君拍著桌子起身,“你以為成了厲行舟的女人,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我能成就你,也能毀了你!”
“好啊,在這之前,我先毀了顧家,我要讓宴州所有都知道顧韋君是怎樣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你……你敢!”隨著顧韋君的話音一落,他整個人也不受控製地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