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寧她的身子本就虛弱,車禍,流產,再加上過多的鬱結,過多的愁緒,再健康的身子都經不起這麼折騰。
緩緩醒來,睜開雙眼,楚安寧看見的是冰冷的病房,無意識的轉動眼珠,微微一動,全身像是散架一般,入骨髓的疼痛。
這時,門被緩緩推開,進來的是俞非墨,他的眼睛布滿血絲,神色疲憊,下巴也長出了些許青色的胡須。
這三天,俞非墨都守在楚安寧的身邊,不曾離開半步。
似乎是不想看見這個人,楚安寧緩緩將眼睛閉了起來。
俞非墨進來時,已經注意到床上的人醒了,知道她還恨自己,所以也就沒出聲。
他走過去,將手裏的粥放在一邊,在楚安寧的床邊坐下,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
床上的人一僵,緩緩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蒼白的雙唇冷冷道。
“出去。”
“喝點粥吧。”
像是沒聽見一般,俞非墨端起旁邊的粥吹了吹,湊到楚安寧嘴邊。
“出去。”
回應他的,依舊是冷冰冰的話語。
這時,楚江怒氣衝衝的衝了進來,看見床上自己的女兒憔悴的樣子,悲從中來,一把上前揪住俞非墨的領子,那眼神恨不得殺了他。
“你就是這樣照顧我女兒的?”
自己的女兒才幾天沒見,就成了這幅樣子,天下哪個父母不心疼,楚江幾乎要掄起拳頭揍人。
“伯父,是我的錯。”
俞非墨任他揪著領子,全無反抗的意思,是他沒有照顧好楚安寧,特別是連自己得到妻子懷孕過的都不知道,他有什麼臉麵麵對楚安寧的父親。
床上的楚安寧艱難的動了動嘴,製止了楚江。
“爸,放手吧。”她已經不想和這個男人扯上任何一點關係。
楚江恨恨放開俞非墨,看著自己女兒,眼神滿是疼惜,將她的手放在嘴邊愛憐的親了親。
“安寧……”
“爸,我沒事。”
看著自己的父親,楚安寧安慰的笑了笑,生怕他擔心。
父女兩的溫馨場景,像是一幅諷刺畫,刺向定定站在一旁的俞非墨,告訴他,他是局外人。
俞非墨緩緩轉身,深沉的看了一眼床上的楚安寧,而後者在接觸到他的眼神,像是被什麼東西灼傷般,迅速撇開臉。
知道楚安寧不歡迎自己,俞非墨的心被人狠狠的踩了一腳,他轉身,出去了。
“少爺。”
恰好管家正急匆匆的趕來,手裏提著飯盒,俞非墨特意讓家裏的廚師頓號湯,讓他帶過來的。
“進去吧。”俞非墨朝他開口道。
“少爺,我多帶了一份,您也吃一點吧。”說這話時,管家有些憂心的看著他,這些天,俞非墨一直都在醫院,管家知道他也沒吃,特意讓廚師多做了一份,帶過來。
“不用了,正好安寧的父親也在。”
見俞非墨言辭懇切,管家也不好多說什麼,隻能將東西提了進去。
“夫人,您的身體好些了嗎?”
看著床上的楚安寧,管家的眼裏都是心疼,這才幾天沒見,就消瘦了這麼多。
“管家你怎麼來了?”
楚安寧越過父親,看向他,後者舉了舉手裏的東西,隨即打開。
“少爺特意讓我送湯過來,他知道您的身子虛,需要營養,又怕您吃不慣外麵的東西,所以特地讓家裏的廚師做的。”
聽見這話,楚安寧的眼神閃了閃,隨即撇開臉,看向窗外,不知何時,外麵已經開起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