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非墨去了俞景熊的墓前,墓碑上俞景熊的照片,就算是笑著,仍帶著威嚴的氣勢。
俞非墨覺得自己愧對爺爺,曾經他答應過,會好好照顧楚安寧,盡全力守護傑奧企業,不會讓他的心血付諸東流,現在看來,是自己食言了。
微風吹拂下,俞非墨的身影有些蕭索。
突然,他的身後出現了腳步聲。
不知何時,楚安寧抱著一束白玫瑰,出現在了墓園。
“爺爺,恕我不孝,這麼久了,才來看您。”
垂著眸子說完,楚安寧將手裏的花束放在墓前,深深鞠了一躬,並未搭理一旁的俞非墨。
“安寧……”
俞非墨看著她,欲言又止,不過後者並未回應,像是一尊雕像,立在風中。
和俞非墨一樣,楚安寧也是來請罪的,當年答應過俞老爺子,會一直陪在俞非墨身邊,她違背了自己當初的承諾。
而她,是來告別的。
“安寧,我們回蓉園談談吧。”俞非墨沉吟片刻,對立在風中的楚安寧道,他一直想和她詳細的談一次,自從上次在股東大會,兩人的談話被打斷,之後又發生了太多吧事情,他一直沒機會和她好好聊過。
楚安寧沒有拒絕,深深的看了一眼俞景熊的墓碑,和俞非墨徑直離開。
這一次,她要和所有的都了結。
“說吧”
坐在曾經的家裏,卻感覺不到半點溫暖,楚安寧臉上未施粉黛,反而多了幾分別樣的美感,隻是臉上仍是冷冰冰的,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
而原本看見自家夫人回來的管家,還暗暗高興,見她一臉冷然,便退了下去,讓俞非墨和她單獨相處。
坐在楚安寧對麵的俞非墨,看了她一眼單薄的身子,並沒有開口,黑曜石般的眸子眯了眯,起身拿了一件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楚安寧的身子依舊那麼單薄,甚至有幾分憔悴。
“現在是想打感情牌了嗎?”
楚安寧嘴角勾起意思笑意,嘲諷的看向俞非墨。
“不好意思,我不吃這一套。”
說完,將身上的衣服輕輕拂去,微微將頭揚起,挑釁的看了對麵的男人一眼。
過去的五年裏,楚安寧一直想要俞非墨的溫存,想要他的真心,想要他能夠對她的愛意有所回應。現在自己心冷了,他倒是假惺惺的關心起她來了,真是諷刺。
“我們之間,是真的沒有一點餘地嗎?”
說這話時,俞非墨的眼裏難得流露出受傷的表情,曾經兩人還是夫妻,現在卻連陌生人都不如。
“沒有一點餘地。”
楚安寧一字一頓道。
不想和俞非墨繼續拖下去,公司的事情既然他不欠自己的,那麼正如她所說的那樣,兩個人兩清了。
抿著唇,臉色冷凝,楚安寧冷冷道:“想說的,一次性說完吧。”
這是兩個人之間的最後一次談話了,她已經決定出國,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自此不再回來,而蓉園和俞非墨,也將成為永久的記憶。
“我們之間就不可以放下恩怨談談嗎?”
輕輕歎了口氣,俞非墨看向楚安寧的眼神,透著深沉與雋永。
“這五年來,是我辜負了你,現在公司的事情我們兩清了,不如就讓我們之間回歸到簡……。”
“不用了。”
楚安寧硬生生的截斷了他的話,臉色和語氣一樣的冰冷。
她看向俞非墨,半垂著眸子,眼神裏是空洞和決絕。
沒有必要,一切都沒有必要,愛也好,恨也好,都已經隨著心死,成了過去,一切都不可能回到原點。
這段關係,她決定放下了
“俞非墨,我那份離婚協議簽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各不相關。”
這句話,是楚安寧對自己說得,也是對俞非墨說的。
“好。”
這一次,沒有猶豫,沒有挽留,俞非墨拿出那份離婚協議書,一字一頓,果斷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