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血光之災
瘦老頭躺在地上，雙手抱頭哼哼唧唧：“早上掐指一算，今日會有皮肉之苦，果然不假。”
周圍的人再度哄笑，藍西裝青年哭笑不得，狠狠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撿起掉在地上的一百元錢，笑罵道：“滾吧，別讓我再看到你。”
一個身材高挑的姑娘扒開人群，將老頭扶起。
林沁月道：“大爺，這裏不適合你擺攤，還是不要來了。”她此刻戴了人皮麵具，臉變寬了，皮膚變黑了，眉毛也粗了，看上去大了好幾歲，不過依然留著清新幹練的馬尾。
瘦老頭看了她一眼，突然眼睛一亮：“姑娘，我看你是一個好人，要不我給你測個字吧，打七折，你看怎麼樣？”
林沁月淡淡一笑：“您可真會做生意啊，七折，那就是七十塊咯？”
圍觀的人沒有走開，藍色西裝的青年也饒有興趣地站在一旁，看看這老頭如何忽悠。
“七折就七折，”站在一旁的林小天遞了一張百元票子過去，他可不想算什麼命，雖然明知道對方多半是騙子，卻也禁不住起了則隱之心。
不料瘦老頭瞪了他一眼：“你是誰？”
“他是我哥哥。”林沁月道。
瘦老頭眼一翻：“是你測字還是他測字？”
“那不都一樣麼？”林小天道：“先幫我測一個吧。”
“不一樣，”瘦老頭把百元大鈔收進懷裏，卻不找錢：“按人頭收費，扶我起來的是她，不是你；七折是對她打的，不是對你的。”
林小天又好氣又好笑：“好，那你就幫我測一個字吧。”
瘦老頭幹咳兩聲，摸了摸下巴上不到一寸長的胡子，神情儼然，目光炯炯，仿佛突然間變了一個人，沉聲道：“你要測什麼字？”
林小天敏感地發覺對方的氣度頃刻間起了變化，暗暗稱奇，沉吟了片刻後：“就測一個樹林的‘林’字吧。”
瘦老頭望著他，緩緩道：“木秀於林，風必催之；汝乃人中之龍，必經大起大落，譬如父母早亡、事業不順、小人陷害、所愛求不得、亡命天涯種種磨難，此乃命之所歸，在所難免。”
林小天心中大震！林沁月也變了臉色。
這瘦老頭，說得一點兒都沒錯！難道他真是扮豬吃老虎的高人？
不過，所愛求不得，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指大學時的那段失戀？不像啊，那不過是自己的一段單相思，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人中之龍？”藍西裝青年哈哈大笑起來，指著林小天道：“就他這副屌絲相，也配稱什麼‘人中之龍’？我說老頭，你連最起碼的看人都看不，拜托你專業一點好不好？”
林小天沒有理會他，他也犯不著為這種人生氣。
原本默默不語的林沁月，突然又拿出一張百元大鈔來：“麻煩老先生，給我測一個字吧。”原本隻是單純的禮貌語氣，突然間變得恭敬了許多。
“好說，”瘦老頭也不客氣，收起票子，拿出三十塊紙幣找給林沁月。
林沁月不收：“不用找了。”
“我說打折就打折！”瘦老頭硬塞回給她，“你要測什麼字？”